鐵蛋蹲在灶臺前,黝黑臉龐滿是羨慕。
“青山哥,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現在十里八村的姑娘排著隊想往你懷裡撲,你倒好,一個都瞧不上。”
“可我呢?天天盼著娶媳婦,連個影兒都見不著。”
“當初你可是拍著胸脯答應幫我找媳婦的,現在全忘到後腦勺去了不說,還反過來我說沒出息!”
“是,我就沒出息,我就活該娶不上媳婦!”
陳青山倚在土坯牆上看著鐵蛋發洩。
聽罷,他挑了挑眉,目光帶著幾分調侃:“怎麼又怨起我來了?你不是說給你安排相親了嗎?”
“咋,都黃了?”
鐵蛋重重地嘆了口氣,把火鉗往灶臺上一扔,發出“哐當”一聲響。
“別提了!”
“青山哥,你說說我到底哪兒討人嫌了?相了兩次親,每次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陳青山上下打量著鐵蛋,眼神裡透著疑惑。
平心而論,鐵蛋這條件並不差。
濃眉大眼,身材魁梧壯實,雖說面板被日頭曬得黝黑,但在莊稼人眼裡,這反而是身體健康、能吃苦的象徵。
加上鐵蛋的家庭條件也並不差,所以陳青山怎麼想也想不通,他是怎麼一手好牌打稀爛,連個媳婦都討不上。
這年頭的女人又不個個都是小仙女,只要真心實意就能白頭偕老才對啊。
“不應該吧?你又不是什麼妖魔鬼怪,模樣周正,幹活也是一把好手,姑娘咋就看不上你?”
鐵蛋嘟囔著,聲音悶悶的:“青山哥,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麼好,我還至於打光棍?”
陳青山皺了皺眉,沉思片刻後問道:“你跟我說說,相親的時候都聊啥了?”
鐵蛋撓了撓頭,一臉茫然:“就那麼坐著嘮嗑唄,還能咋相?”
“具體點,過程一五一十說給我聽聽。”
鐵蛋掰著手指頭,努力回憶:“第一回相的是鄰村李寡婦她侄女。那姑娘往跟前一站,我瞅著就覺得踏實——屁股大,一看就是能生養的!”
陳青山點了點頭,“嗯,條件是不錯,那過程呢?”
“什麼過程?”鐵蛋反問。
“相親的過程啊。”
“我已經說了啊。”
陳青山聽到先是一愣,正想問他過程在哪兒。
可他隨即反應了過來,差點被口水嗆到,瞪大了眼睛。
“等等!你指的過程,該不會是當著人家面,直接說她‘屁股大,能生好幾個娃’吧?”
鐵蛋茫然地點點頭:“對啊,不然咋說?揹著她說?”
陳青山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恨鐵不成鋼地指著他:“這種話是能對姑娘家說的?也就現在沒流氓罪,不然你這嘴,指不定得惹出多大麻煩!”
鐵蛋一臉的無辜,“可是媒婆不是讓我使勁夸人家嗎?”
“那也不是這麼個誇法啊…你咋不說她……算了!”
陳青山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無奈,擺了擺手。
“接著說,第二次呢?”
一提起這事,鐵蛋頓時來了精神,激動地站起身:“第二回那可更冤了!”
“媒人領來個扎麻花辮的姑娘,還特意叮囑我,說這姑娘家裡日子過得緊巴,讓我送見面禮得實在點。”
“我一聽,我王鐵蛋啥人啊?!那必須實誠啊!”
“回家就裝了半布袋子紅薯幹,我尋思這可後金貴了吧!”
陳青山微微頷首:“送紅薯幹倒也實在,後來怎麼回事?”
“總不能就因為這個黃了吧?你又說錯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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