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附和。
“對,俺們都明白,你受委屈了!”
趙德貴在一旁都懵了,“你們明白什麼了?人家都說了我沒幹那種事!我是清白的!”
“閉嘴!你還真好意思說!”
“幹了還不承認,平時人模狗樣的,沒想到背地裡幹這種齷齪事!”
趙德貴急得大聲辯解,“我真沒幹!荷花你說句話啊!”
荷花在一旁不知所措,“我說了啊……”
高大山大聲訓斥,“趙德貴!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威脅人家!”
“我沒威脅啊!我說的是實話啊!”
趙德貴現在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任憑他怎麼解釋真相,可根本就沒有人願意相信。
陳青山見此,知道大局已定,擦了擦嘴角的血,在眾人的吵嚷聲中離開了。
如果說趙德貴是利用了群眾的貪念。
那陳青山就是利用了人類的本能——即,人們只會相信他們願意去相信的東西。
比起強灌輸給他們的結果,每個人都更願意相信自己推測出來的答案才是對的。
當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當事人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因為他們已經認定了,荷花就是被威脅的,趙德貴就是幹了!
就是趙德貴現在把證據拿出來都沒用了。
把事情引導到這個地步,剩下的事,陳青山也不需要摻和了。
憤怒的眾人自然不會輕饒趙德貴,他的威望也將大打折扣。
而陳青山,就要去進行下一步了。
當晚,陳青山來到王炮頭家。
老爺子一看見陳青山就熱情的招呼,臉上笑的褶皺都出來了,自從陳青山認識他以來,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
“青山,你這一招太絕了!”
王炮頭上來就熱絡地拉著陳青山往炕上坐,“我白天也去看了,後悔去得晚了啊!”
“我一過去就瞅見趙德貴那孫子求爺爺告奶奶說自己沒幹,誰信啊!”
“他趙德貴把人打得半張臉腫成紫茄子,能沒別的心思?”
“青山,下一步怎麼辦?”
“別急。”
陳青山打斷他,“民心已經亂了,趙德貴就算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清。”
“他在屯子裡紮根這麼多年,一下子扳倒不容易,得鈍刀磨肉。”
陳青山望了一圈四周,“哎,咋沒見鐵蛋呢?”
王炮頭擺了擺手,“他小子下午說去找人家知青換藥去了,一去到現在。別管他,咱說咱們的。”
陳青山詫異地挑起一瞥眉毛,“呵,這鐵蛋子也出息了啊,能在人家那兒待這麼久。”
“行吧,反正他腿受著傷,也幫不上啥忙,咱們聊咱們的。炮兒爺,我讓你叫一下大山哥,你叫了嗎?”
“叫了,這會兒應該就快來了。”
王炮頭話音剛落,門外雪地裡傳來傳來踩碎冰殼的“咔嚓”聲。
“大山哥來了。”
高大山推門而入,帶進來一股冷風,他衝陳青山和王炮頭點點頭,“來晚了,青山也在呢。”
高大山搓了搓凍僵的手,坐在炕沿邊上。
“白天的事兒鬧到現在,可給我累壞了,炮頭,您叫俺過來幹啥?”
王炮頭一邊倒酒一邊說,“不是我叫你,是青山叫的你。”
“青山,有啥事?”
陳青山看著他,開門見山道:“大山哥,你想不想當大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