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去幹啥啊?去哪兒啊?”
小劉護士語速飛快:“去下河灣屯,那裡有個孕婦,懷了六個多月了,今天上午好像又被他男人給打了,還見了紅!現在情況很嚴重,可能是小產!”
她喘了口氣,急道:“李大夫和接生員張大姐剛被鄰村接走去處理難產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現在院裡就剩張大夫在,可他正給一個娃子處理胳膊脫臼呢,也走不開!”
“院裡能派車的司機老馬倒是準備好了,可人手實在掰扯不過來!”
“張大夫讓趕緊找個人跟車去搭把手,幫著拿拿藥箱子、抬抬人什麼的!”
陳青山一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倒是不再推辭,只是還有些遲疑。
“我……我不是大夫啊!我連藥都認不全……”
“認不全藥瓶子沒關係!主要是搭把手!幫著抬擔架、拿藥箱、扶穩病人!路上顛簸,得有個人在旁邊照應著,別讓病人摔著碰著!”
陳青山那點遲疑瞬間煙消雲散。
“行!我去!”他乾脆利落地應道。
很快,人員集合完畢。
負責這次緊急出診的是張松清醫生,他已經背上了急救藥箱。
張清清也一同前往,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她臉上露出陳青山從未見過的認真神色,與平時判若兩人。
“真磨蹭!還不趕緊點!還用有的呢!你兩腿幹啥呢?跑啊!”張松清罵道。
陳青山趕緊擠上了車。
車上除了他仨,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姐。
加上司機老馬,一行五人發動帆布篷吉普車。
車子一路顛簸,朝著下河灣屯疾馳而去。
車內,氣氛緊張而壓抑。
路上,陳青山從那位大姐的話中得知了她的身份。
“……那丫頭命苦哇!頭兩年懷上一個,也是被她家那口子老畜生喝了酒打的……沒了……”
“這才又懷上剛踏實幾個月……今天上午,就為打翻了一盆豬食,那老畜生就又動了手哇!踹她肚子上了……”
“哎喲我可憐見的,躺炕上疼得直打滾,血都溼了褲子了,我們看著不像話,趕緊跑來求救了……那老畜生打完了人,自己個兒下地去了,理都不理啊!要不是……唉……”
大姐邊說邊嘆氣,張清清在一旁也聽得柳眉倒豎。
“這男人也太不是東西了!畜牲!”
陳青山也不禁搖頭,聽描述,這女人確實太可憐了,碰上這麼個男人……
只是他突然反應過來,坐在副駕的張松清一直回頭看著他。
陳青山被他看得心裡一突:“爸!您放心!我絕不是那種人!我絕不會動清清一根手指頭!我要是敢,您拿手術刀剁了我!”
張松清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
“我沒說你是那種人。”
他頓了一下,補了一句,“就是看你不順眼!”
說完便轉回頭去,不再理會陳青山。
陳青山:“……”
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隨即回味起剛才大姐提到的地名——下河灣屯?
他總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
好像在哪裡聽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車子在土路上艱難前行,離下河灣屯越近,路況越差。
終於,在離屯子還有兩三里地的地方,前方的土路被雨水沖刷得徹底變成了爛泥塘,吉普車根本無法通行。
“不行了!車過不去了!”司機老馬踩下剎車。
“只能走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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