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山看著老爺子健步如飛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裡納悶起來。
他可是清楚記得,王炮頭以前是嗜酒如命,每天不喝上幾口就渾身不舒坦,誰說都不管用。
怎麼現在有好酒擺面前,反而滴酒不沾,甚至主動避開了?
“鐵蛋,老爺子這是……轉性了?你咋勸回來的?”
鐵蛋找出兩個小酒盅,一邊倒酒一邊嘿嘿笑道:“青山哥,這可不是我勸的。“
“你是不知道,自從上次那個孫援朝他爸,就是孫局長,知道我爺在這兒,親自上門拜訪之後,我們家可熱鬧嘍!”
“孫局長好像特意跟那些當兵的講了我爺當年打鬼子、打土匪的事兒,那可是真刀真槍立過功的!”
“現在那些小戰士,沒事就找我爺,一口一個‘老英雄’‘老前輩’地叫著!”
鐵蛋端起酒盅,示意陳青山:“你是沒看見我爺那高興勁兒!”
“人家小戰士關心他身體,說‘老英雄,您可得保重身體,少喝點酒’,嘿!你猜怎麼著?”
“我爺就真把酒戒了!比我這個親孫子說話都好使!”
“還說是不能辜負後輩的關心,得健健康康地多看看這好光景!”
“現在啊,那些故事就是他的酒!那些戰士們的敬意,就是他的下酒菜!比啥酒都香!”
陳青山也端起酒盅,跟鐵蛋碰杯後送酒入喉。
酒確實好酒,辛辣過後是綿長的回甘。
他又看了眼老爺子離開的歡快背影,由衷的感嘆道:
“是啊……過去是借酒澆愁,心裡那口‘氣’憋著呢。”
“如今,那份憋屈散了,心裡的疙瘩解了。”
“這心裡敞亮了,自然就不再需要靠酒來填補那些空了。”
他舉起杯:“來,鐵蛋。”
“來!”
兩隻酒盅碰在一起。
……
酒過三巡,一瓶好酒已然見底。
酒精讓氣氛更加放鬆,也撬開了話匣子。
許久未見的兄弟倆,聊著屯裡的變化,說著各自的近況。
聊著聊著,陳青山想起剛才鐵蛋提過一嘴特務的事兒。
“哎鐵蛋,你剛才說特務那事兒……具體到底是啥名堂?還是跟前年那陣風似的?”
鐵蛋擺擺手:“不是不是!這回不一樣!這回……嗝……傳得更邪乎!”
“更邪乎?”
陳青山挑眉,“還能邪乎到哪兒去?”
鐵蛋放下酒盅,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了點:“他們說……是割蛋!”
“割蛋?”
陳青山一愣,“割啥蛋?雞蛋鴨蛋?”
“哎呀!不是吃的蛋!”
鐵蛋用手在自己褲襠位置比劃了一下,做了個“咔嚓”的手勢。
“就……就這兒!咱們的命根子!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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