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跟著上前,俯身眼眸虛眯,細細凝神查探。
原來若是仔細瞧去,似乎能夠隱約發現,在那其中箭矢插入地面的附近,竟是朝周遭都生成了許多細小若蛛網絲般,散開去的裂痕。
這裂痕粗略之下,並不能瞧出深淺,但卻是顯得頗為異常。
“若是實土,下面應是軟泥堆砌,自會卸掉衝擊之力,怎會生出此等裂紋來?”
陳珪同樣也瞧出了箇中端倪來,不免好奇生問,凝眉呢喃開口道。
鄧芝有所反應,隨口解釋道:“只怕是,這下面並非實土,而是腹有洞天罷。”
“你去再叫些人來,將此處泥土連同草皮一起掘開,仔細瞧瞧這地下,是否當真被人掘過。只說不定,還掩埋了什麼東西呢。”
荀彧眉宇輕抬,肅然衝眼前這名百夫長,吩咐開口道。
那領頭之士收到命令,當即也不含糊,抱拳應下之後,便是領命轉身而去。
荀彧回身偏頭,順著那箭矢斜插的角度,朝半空眺去,視野便落在了身後的院中高樓頂層處。
“看來真相如何,得等二少將軍醒來之後,再行詢問了。”
荀彧呢喃出聲,邁步便負手朝著原處折返,瞧他這模樣,只怕是還欲去詢問大夫,有關的那青衣少年的傷勢情況。
而這名青衣少年,喚作夏侯霸,也正是夏侯淵的次子,今方不過年滿十四。
夏侯淵所以帶上他一道西進入蜀,原是拗不過對方執意想上戰場之心,夏侯淵也希望能夠今此歷練自己的兒子一番,便將他暫留閬中負責協助荀彧。
也正是因為夏侯霸完美繼承了自己的箭術,所以夏侯淵也同時將自己的特製長弓和玄鐵箭矢,留給了他以作防身用。
當此處人群散去,後院巡邏的隊伍並無旁他收穫,自然在荀彧的命令下,歸隊緩緩離去。
只是荀彧總暗覺不對,在回到前廳大堂之中後,先是大略向所請大夫,瞭解了一番夏侯霸的受傷情況,隨即也領著陳珪、陳群諸文臣幕僚,回到議事雅舍中。
“今夜所闖府邸之中者,絕非一人,也不該只是一處有所收穫。只不是對方如何能夠提前覺察了我們佈置在前後院內的機關,並將痕跡一一給抹去了。”
荀彧此前已然成竹在胸,本想不出他意料中的,在今夜直接將己方覬覦勢力,一併擒獲。
想來哪怕就是對方準備得當,能力絕佳,可脫逃而去,卻也不能完全達成並隱匿來此之目的。
而荀彧想要知曉的,便是他們這些傢伙,再度潛入閬中城內的目的。
“不知是否,與那後院草叢泥土之下,所可能埋入的東西有關呢?”
一旁的地勢沙盤圓桌角落處,陳珪之子陳登也在,他年齡雖小,心思卻頗為縝密,當下連忙建言推測道。
“此事,待他們掘開那片土地便會知曉了。當下沒有逮到對方蹤跡,也不確定他們身份,才是讓令君大人為之煩憂的。”
陳珪及時接過兒子話來,凝神肅然道。
“對了。今夜早些時分,前線主公已是令哨騎飛馬百里傳來密信,虎豹營步卒精銳十萬人馬,如今由三位討逆將軍統領,集結涪縣,指代我等大後方兵馬操練完備。”
荀彧繼續以一手撫須,肅然道:“屆時冬盡開春,上游江水化凍,待各方協調已備,便可一舉進駐川西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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