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刺激她,就小心地說:“都是李帆的錢,那麼小的孩子,我不想買,她非要買。”
艾英好像急了,但話到嘴邊她又咽回去了,憤憤地使勁兒地拍了一下律所的破欄杆,嘩啦啦地響著,還掉落了很多灰塵,走在下面的人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在鼻子和嘴邊扇乎著。
她急忙向路人歉意地招著手,深吸了一口氣,非常平靜地說:“給平元也在那兒買。”
我笑了,“你說在哪兒買,就在哪兒買。”想著平元也漸漸長高,我很是開心地說。
她笑了一下,隨即滿眼心疼地看著我說:“該去理髮了,還又鬍子也該颳了,你這樣,是不是又打算勾引人家小姑娘嗎?”
我捋了一下,已經到耳下的長髮,苦笑了一下,“我這,唉,邋遢的,醫院的病人、家屬、醫生護士的,都嫌我臭,嘿嘿嘿。”我看了一下還算乾淨的衣服。
艾英依著攔著,對著我說:“你這樣,很有男人味,肯定有女孩喜歡你,在醫院裡。”
我想著有兩三個小護士和實習女醫生,我笑了,沒有說話。
艾英突然生氣了,狠狠地踢了我一腳,“不要臉,又想好事兒,又到處勾引人家女孩,不要臉。”她說著氣哼哼地就走了。
在剛走沒多久,我的手機就響了,是張帆(第二任前妻)打來的,“王八蛋,你給你兒子買啥房子,就給平平買啥房子。”她恨恨地說。
我笑了,“咱來都離婚這麼多年了,你管得著嗎,鹹吃蘿蔔淡操心。”我很是不在意地說。
張帆咬著牙恨恨地說:“姓常的,你只要敢虧待平平,我就和你拼命。”
我一邊忙著一邊笑著說:“我的閨女,我憑啥虧待她,真是的,吃飽撐的,我的事你少管。”我結束通話了電話,繼續忙著我的。
在我繼續忙的時候,北關房子所在社群的書記來了電話,“四哥啊,在哪呢,咱一起坐坐唄。”他非常客氣地說。
其實,人家比我大十幾歲呢,叫我四哥都是給我面子,“哎呀,老徐哥,以後,別這樣啊,叫我老四,或四弟就行。”我急忙歉意地說。
社群徐書記繼續笑著說:“今晚,幸福樓,六點不見不散。”
我看了一下手裡的案子,因為去照顧大柱叔和二柱叔已經耽誤了,“老徐哥,能等幾天不,我現在手頭的案子太多了,都等著開庭呢。”我摸著一摞卷宗,心裡有點急了。
徐書記已經懇請著說:“咋啦弟弟,不給哥哥面子呀。”
聽到這樣的話,我也不好推脫了,只好答應了,“好的,哥,我一定一定去。”我嘆息著說。
孫滿意啪地拍了桌子,“我警告你,常律師,你這樣無組織無紀律,耽誤了我們律所的聲譽,你這月的工資扣的,剩不了幾個錢了。”他裝作生氣地說。
戴衡也嚴肅地說:“你這樣耽誤了委託人的事兒,很嚴重,很嚴重啊。”
劉春正搖著頭說:“常書,常書,你已經廢了,你是律師界的恥辱。”
季叔把眼鏡挪到了鼻尖上,“常書啊,抓緊吧,別讓那些孩子,老是在裡面蹲著了,能用的關係都用上,先把那些孩子給保出來吧。”他顯得有些急了。
這時,有委託人來了,他們在季叔他們的示意下,直接哭喪著臉坐在了我的跟前,翻著我桌子上的卷宗,拿出了他們的卷宗,放在我的跟前,噗通給我跪下了,一邊磕頭一邊哭著說:“常律師,行行好啊,行行好,先把我兒子給弄出來吧,我兒子知道錯,知道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