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的9月1日,我上學了,小學一年級。
艾英也揹著書包去報名了,但不到六週歲,小了幾個月呢,學校老師比較死板,寧死不要。
但艾英還是揹著書包、抱著小板凳,和我一起去上學了。
區別是,她只能坐在教室最後頭,沒有書,沒有本子,不用做作業,不用考試,不用回答問題。只要上課不說話,不亂跑影響其他人就行了。這些規矩,是艾英的爸爸媽媽和老師說好的,也是艾英答應的,她為了自己能在學校裡待著,她就同意了。
根據,我的瞭解,只要艾英答應的事兒,她即使自己委屈死也要做到。
學習寫字了:大小多少,人木水火。
在課間的時候,我認真地寫著自己的上本作業,還念著:“哼哼哼,大,大,大······”
就在我享受著學習的樂趣時,突然,有人打我的頭了,還差點鉛筆就插進了我的鼻子裡,“大就要寫大嗎,大,就要寫大嗎,寫小點。這麼大一個四方格,裡面還有四個小格子呢,每個小格子寫一個,再敢寫大,看我不撕你耳朵!”她打著我的頭說。
我疑惑了,笑著說:“哼哼哼,老師說啦,一個大格子,寫一個字嗎,我到底是聽你的,還是聽老師的啊。”我停下了,不寫了。
她繼續打著我說:“你敢不聽我的,敢不聽我的,······”
我不知道該咋辦了,“那,那,哼哼哼,到底,是你對啊,還是老師對啊?”我抬頭看著艾英即將長長的頭髮,還有尖尖的虎牙說。
她還在打著我,“老師,老師,咋啦,關我啥事兒啊,關我啥事兒啊,又不是我的老師。你聽不聽他的,我管得著嗎,管得著嗎,但你必須聽我的!”她非常厲害地說。
我開始笑著寫了,寫一個“小”的“大”,就看一眼艾英,還“哼哼哼”地笑一下,她看著我寫的小字,也學著我“哼哼哼”地笑了,趴在我的肩膀上,看著我寫完了。
本來應該寫半個本子的作業,結果,也就兩行格子就寫完了。
我把作業本交給了組長,等著上課老師評講了。
語文老師一個一個的,對我們寫的字進行了評價。當點評到第三個的時候,就表情變了,瞪著眼睛,伸著脖子,向著班級的學生說:“誰,誰,誰是常書,常書是誰!”
同學們都笑了,拍著手一起說:“不死,不死,不死,不死,哈哈哈哈。”
老師生氣了,拿著日常嚇唬甚至體罰學生的一根竹條子,使勁兒地敲打著講桌,“安靜,安靜,安靜,啥不死,安靜,欠揍了,誰是常書,站起來!”
我笑著站起來了,“哼哼哼,老師,是我。”我扭頭向坐在最後的艾英看一下,摸著我的光頭笑著說。
“過來!”老師狠狠地敲一下桌子說,講桌上的粉筆灰塵飛揚著,坐在最前排的同學,都用書扇著,免得嗆著他們。
我笑眯眯地“哼哼哼”地過去了,走到了老師跟前,他一把就拽住了我的耳朵,給我提溜起來了,“還,哼哼哼,我讓你哼哼哼,我怎麼教你的,讓寫滿格子,寫滿格子,你咋就寫的比蒼蠅大一點啊,啊,誰教你的,說!”他幾乎趴在我臉上吼我的,非常生氣了。
我指著坐在後頭笑著的艾英說:“是她!”
老師更生氣了,擰著我的耳朵說:“啊,你聽她的,她是老師,我是老師啊,啊,誰是老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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