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們將變異僧人的軀體封入陶缸,層層填埋詭異的防腐材料。
待得沉重的、同樣刻滿符文的石板被抬起,覆蓋在缸口。
淨遠手持一柄特製的、沾滿暗紅色粘稠汁液的法錐,走到每個缸前,以某種特定的頻率和軌跡,用力將巨大、粗如兒臂的鐵釘,狠狠楔入石板與缸體預留的孔洞中!
沉悶的釘擊聲在石室裡迴盪,每一次錘擊都像是砸在活人的棺蓋上,也狠狠砸在皇甫彥的心頭。
當最後一顆鐵釘被完全楔入,淨遠親自拿起粘稠的、帶著異香的土黃色泥漿,塗抹封死了缸口的所有縫隙。
誦經聲陡然拔高,狂熱而嘶啞。
淨遠退後一步,看著三個被封死如黑色棺槨的大缸,眼中閃爍著熊熊燃燒的炙熱的光芒,那是對“成功”的貪婪渴望,也是對製造“不朽”這種扭曲偉業的病態滿足。
他低聲宣道:“以佛魔之軀為基,受信力香火煉化!待四四十六日後開缸,金身即成!屆時萬民跪拜,佛光普照,我華嚴寺……當萬世不墮!”
宣唱完,淨遠又示意那幾個武僧將另一邊六個缸上的蓋板掀開。
腐爛了四個,成了兩個。
肉身不腐,面容慈眉善目。
淨遠雙手一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佛祖庇佑,幸好這次成了兩個,這樣,藉著公主入寺大肆宣傳一番,我華嚴寺之名望又能遠揚一番!”
旁邊的幾位長老連連稱是,其中一位胖和尚說:“這次成了兩個肉身佛,不如將國主也一同邀請過來,就說,感念國主心誠,佛祖這才賜予了兩尊肉身佛!”
“是極!是極!這樣我們華嚴寺的地位又能再上一個臺階!”
淨遠說著是極是極的時候,新鮮封口的缸裡爬出來了三個和尚。
哆哆嗦嗦地就向著淨遠的脖子摸索而去。
只不過淨遠卻像是渾然未覺,依然是滿臉神往。
仔細一看,原來不是實體,乃是那三個剛剛斷了氣的和尚的魂魄。
這邊引魂使毫不手軟,順手收走了他們不甘的冤魂。
武僧將缸裡未腐的肉身佛抬了出來,準備去上金漆。
之前敲門的僧人突然開口道:“只是可惜讓慧明給跑了,不然,以他的修為,必然可以成就一座完美的肉身佛!再將其獻給國主,有什麼比得上成了活佛的金身國師更能護佑琉璃呢?”
淨遠冷哼一聲,“哼,他還以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到最後不也只能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幾人說著話,眼看著便要帶著抬肉身佛的武僧出山洞,皇甫彥和此地的引魂使便先一步出了洞口。
不知道若是淨遠知道那國主的殼子裡已經換了個人,會是個什麼表情?
皇甫彥回來在大廳裡給黃豆芽她們講述所見的時候,黃豆芽就是在好奇這個事。
“師傅是說,那淨遠準備藉著肉身佛的由頭邀請國主去華嚴寺?”
皇甫彥:“嗯,還準備跟你進淨心窟的時間湊一塊兒。”
“既然淨遠有這個打算,那我就助他一臂之力。”
黃豆芽:“怎麼助?”
葉菁買了個關子:“跟國主告淨遠黑狀,表忠心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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