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李夫人,你醒醒……”
這邊還沒說個所以然,旺財的驚呼聲便傳來。
李郎中向他的妻女走去,邊走邊說:“薇丫頭啊,爹爹給你報仇了,你可要原諒爹爹啊,你跟你娘可得等等爹爹啊。”
黃豆芽本欲跟過去看看李夫人,在聽到李郎中的囈語時,抬起的腿僵立在半空。
陳小東一掌劈斷韁繩,撈起黃豆芽翻身上馬,兩人同騎一匹馬,向來時路疾馳而去。
在馬匹踢起的煙塵中,李郎中也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他的妻女旁邊。
“陳……舅舅,李郎中幹啥了,他做了什麼,為什麼給我解藥?”
“沒事兒,別瞎想了,我們先回去再說。”
“他給我們解藥是因為他下藥了嗎?”
“……”
“可是,他是個郎中,他還給小月接骨頭了,他怎麼會下藥害人呢?”
“豆芽,這個世上,人都是多面的,他是個郎中不假,可他也是個父親。他給小月接骨是救死扶傷的大夫,他給村裡人下藥則是為孩子討公道的父親。”
黃豆芽沒再說話,一面擔心著自己的阿孃是否安全,一面又想到了月桂姨,那些被關在她家後院的女孩子,也是因為月桂姨的多面嗎?
一個又一個的念頭在黃豆芽的腦海裡冒出來,一路胡思亂想回到了村口。
村頭的刺槐樹依舊舒展著枝葉,一串串刺槐花像白色的鈴鐺在風中搖曳。
旭日初昇,有光芒在枝葉上跳躍。
只是樹下看不到勞作的村民。
有孩童婦女的哭聲遠遠傳來。
黃豆芽被陳小東半提溜著連滾帶爬的推開了院門,黃大松坐在院子裡那顆大棗樹凸出來的老根上,身體靠著大棗樹,手軟踏踏的垂了下來。
黃豆芽不死心的過去搖了搖黃大松:“阿爹、阿爹?”,只是她的阿爹再也無法回應她了。
陳小東瞥了一眼倒下去的黃大松,腳底不耽擱往屋裡去。雅嵐正軟軟地趴在桌上,隱約可見肩膀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雅嵐姐!”
黃豆芽捏著手裡的油紙包,想到了阿孃,也趕緊跟著進了屋。
“阿孃,阿孃,我回來了,我有藥的,你堅持住!”
陳小東扶起雅嵐,黃豆芽準備就著桌上茶碗的水給她喂藥時被陳小東攔下,抓起紙包中的藥丸就往雅嵐嘴裡喂。
“不用了,就、就放我走吧……”雅嵐拼著力氣,閉著嘴,伸手攔住了陳小東。
“阿孃……你吃藥啊,阿孃……”
“雅嵐姐,有什麼事吃了解藥再說!”
雅嵐搖了搖頭,握著陳小東和黃豆芽的手說:“不了,這水,我是自己喝的。嘉安,豆芽,豆芽我就託給你了……”
“好。”
“阿孃……我不要,我要阿孃陪著我。”
雅嵐最後不捨地看了一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黃豆芽,嘴裡無聲地說:“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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