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安全的地方。”雅嵐如釋重負,笑著說。
“你個死、賤、人,老、子供你吃供你住,你竟敢不聽老、子的,生不出兒子還藏著那丫頭片子不給黃峰換媳婦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讓她跟黃丹桂家的丫頭親近!”黃大松一巴掌將雅嵐打到在地上。
“那又怎樣,你能怎麼辦,你如今不過是一縷幽魂。”
“什麼魂不魂的,你一天到晚在神叨叨地胡說什麼?”黃大松擰著一雙眉毛,眼看在巴掌就要落在雅嵐身上。
“黃大松,黃陵廟村人,死於夏曆三十年七月十三日辰時,死因:中毒。她沒有胡說,你確實已經死亡。”一身黑色衣袍的男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身邊。
黃大松聽到這話,彷彿想起來了什麼,猙獰的表情裂開,一臉的不可置信。
身穿黑衣的檀施看到他這表情,嘆息一聲“去贖你的罪吧。”
彎刀劃過,黃大松隨著光華閃過而消失,又歸於平靜。
“黃蕭雅嵐,黃陵廟村人,死於夏曆三十年七月十三日辰時,死因:中毒。是你本人吧。”
“是,冒昧問一句,我,我會去哪裡?”蕭雅嵐從地上站起來,忐忑地看著檀施。
“請走這邊,放心,不會再跟這個人相遇了。”檀施手一揮,一道光門憑空出現,門內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通往何方,隱約可見一個身穿白衣的人站在大霧裡。
蕭雅嵐沒有再問,靜靜地走進門裡,隨著她的進入,那道光門也隨之消失。
就這樣,彎刀不停地飛舞在黃陵廟村的屋舍之間,帶走一個又一個的亡靈。
到了下半夜,一個身穿僧袍的俗家弟子在夜色中急速前行,只見他足尖在屋頂輕點,未驚醒屋內熟睡的人便眨眼間到了近處。
正是白日要求陳嘉安他們等上一等的檀施居士,他轉眼間便到了一家客棧的一株大樹上停下。
而這間客棧自然就是封淺淺所在的客棧,那棵大樹正對封淺淺房間的窗戶。
夏天暑氣重,氣候炎熱,翻來覆去的封淺淺覺得口渴便起來找水喝。
她輕手輕腳的越過睡在外面的葉菁,翻身下床,點亮了燭火。
葉菁確實是累壞了,此刻睡得一動不動,甚至能夠聽到她輕微的鼾聲。想起困得不行的葉菁在睡前還堅持要睡在外面保護自己的樣子,不由得啞然失笑。
還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呢。
只不過,封淺淺睡不著的理由並不是這個,而是白天見到的那個檀施居士,她知道,她應該拒絕遠離他的,可是白天看到他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封淺淺倒了一杯水,坐在桌前像喝酒一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她的身影在燭光的映照下投影在窗戶上,隨著燭光的跳躍她的身影也時不時地閃爍。
而此時站在樹上的檀施看著窗戶上的身影,一股莫名的悲傷從心臟傳達到四肢百骸,如電流般遊走全身,讓他四肢發軟,竟忍不住淚流滿面。
檀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悲傷來的太突然,清修多年佛道的他已達到意散期,應當早已是無慾無求,波瀾不驚的狀態了。
可是這止不住的淚水是怎麼回事,這鋪天蓋地的悲傷是怎麼回事,這無處可逃的自責感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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