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邊說一邊趕路,不一會兒就到了工人居住的窩棚門口,還沒進門就是一股酸臭味撲面而來,近處的隨處可見黃白的嘔吐物,稍遠些的草叢裡瞅著還蹲了幾個人,一個個泛著油光的黑頭頂露在外面。
離工人窩棚掃遠些的棚子裡站著幾個人,正滿臉焦急的張望著,看見了李郎中他們便走了過來。
還沒張開口客套幾句,李郎中先開口了:“你是這兒的主事吧?先讓人去廚房打水,兌少量的糖和鹽巴,讓發病的人先喝著。”說完進門就看著生病的人睡了一排排,有的還伸手在空中揮舞,像是看到了什麼稀奇寶貝,正拼命的抓取著。
挨著看了幾個人的症狀之後又把了把脈,李郎中蹲在一灘嘔吐物前面仔細辨認了一番,接著又看了看其他的幾灘,隨即站起來問青年漢子:“你們昨晚吃了蘑菇?”
“是,是吃了,那玩意兒是個新鮮野貨,都不夠分,我就出去解個手的功夫,都搶沒了!”
“你不是說只吃了饅頭和野菜嗎?”
“蘑菇可不就是野菜?我又沒說錯!再說了,我又沒吃著。”李郎中看著青年漢子像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傻子一樣看著自己的眼神,決定先閉嘴,轉頭就去開藥了。
覺得自己把李郎中懟的無話可說的青年漢子眼神得意,原來郎中連蘑菇是野菜都不知道,看來有學問的人也不過如此嘛!
李郎中開完藥方,遞給這裡的主事,開口叮囑了一番:“目前診斷來看,是吃了有毒的蘑菇,您這邊本來事兒很急,在飲食上就更要注意,這個季節的蘑菇不要亂吃,給工人們也多多交代。你們派個人跟阿耿回去抓藥,我有事就先走了。”
惦記著李薇的李郎中沒有逗留,將藥箱遞給阿耿,自己便向雞公山趕去。
最近由於建園子,縣裡來了很多外鄉人,倒不是李郎中帶偏見,只是這半大的姑娘一個人在外面,總是放心不下的。
走到雞公山腳下的時候,遠遠看著有兩個漢子下山來,一個揹著揹簍走在前面,揹簍裡綠油油的,許是豬草也許是草藥。另一個肩頭扛著什麼東西走在後面,麻袋裝著,看不清到底裝了什麼,看樣子像是打獵回來的人。
不過,兩撥人沒有打照面,那兩個漢子在一個分叉口走了另一邊的小路。
李郎中著急進山,也沒多注意,後來的每個日日夜夜,想起這個不經意的時刻,李郎中都想將自己千刀萬剮。因為進山後找了一圈的他,只找到了李薇的揹簍和一隻繡花鞋。
有上山打獵的村民看見李郎中在找閨女,也通知了附近的村民幫著上山尋找,大家敲著鑼、打著火把連著找了三天,再無其他所獲,一些村民都隱晦的表示這姑娘大概是被野獸叼走吃了。
有人嘆息李郎中和他的夫人可憐,中年喪女。
有人嘆息白髮人送黑髮人,兩口子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要不趁著李郎中年輕趕緊再生一個,也好有個寄託。
也有人嘆息兩口子膝下就這麼一個獨女,養老可怎麼辦,看來還是多子多福,多生幾個才靠得住,原本擔憂孩兒多了養不活的心,這下也落到了肚子裡。
還有獵人在現場看了一圈,說根據他多年打獵的經驗,這不像是野獸出沒的樣子,說不定李郎中的女兒是被人拐走了。
消沉了個把月的李郎中在聽到了可能拐走了的說法後,腦海裡關於那天的記憶就越來越清晰,尤其是那兩個迎面走來卻又在岔道口下山的漢子,那肩上抗的麻袋,裡面裝著的,越想越覺得就是李薇!每次回憶,這種想法就更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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