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將軍,有兩人自稱是受火頭兵吳六所託,有事求見將軍。”
“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李陽看了一眼滿臉慍色的監軍決定忽略不計,開口問道。
“據說是來送吳六的遺物。”
“哼,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若是遺物,後勤兵接了便是,怎滴什麼事都往跟前湊!放下東西就讓他們趕緊走!”李陽還未來得及開口,旁邊的監軍大人便開口嗆道。
“慢著,他們現在人在何處?”李陽決定繼續貫徹忽略不計。
“就在營帳之外。”
“讓他們進來吧!”
“是。”守衛領了命,轉身引進了候在營帳外的陳嘉安和黃豆芽。
而坐在一旁的監軍大人被李陽將軍當面駁回後面色很是難看,氣極反笑,冷哼道:“李將軍好大的威風!咱家說的話就當是放屁了!”
李陽將軍面不改色,微微俯首對著監軍虛虛行了一禮:“監軍大人多慮了,下官豈敢在監軍大人跟前耍威風,只是這個吳六豁出性命也要保下的遺物,不管是什麼東西,下官作為一軍主帥,應當要親自接收的,這是給予忠軍將士的基本尊重。下官不是當您的話是放屁,實在是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啊!”
哼,詭辯!照這個說法,那豈不是咱家就是那個不顧將士寒心的人唄!好!好!好!好得很吶!竟在這兒擺了咱家一道!那也休怪咱家不給你留情面了!
黃豆芽走進營帳,便是一股動物皮子、汗水混合著塵土的味道撲面而來,一口氣卡在了喉嚨差點沒嚥下去。
帳篷內陳設簡單,角落裡有一張床,帳篷中央有一張大桌子,桌子後面掛著一張簡易的地圖。
有個面白無鬚、頭戴高帽約莫三十五六的男人坐在正中那張大桌子的後面,身後還躬身站著個小青年。
桌子的一邊,坐著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雖是四十有餘,卻難掩眼底的肅殺之氣,雖然鬍子遮了半邊臉,但是陳嘉安見過李陽將軍的畫像,憑藉著眉眼,也能認出此人正是大將軍李陽。
陳嘉安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兩個雙手被反綁的男人,頭髮凌亂,鬍子打結,臉上掛了彩,混合著塵土和血汙,已經看不出本來模樣了。
兩人衣衫破舊,自己已是階下囚了,卻還用探究的眼神掃了幾眼進來的陳嘉安。
陳嘉安帶著黃豆芽進了帳篷,雙手抱拳對著主位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有些磕巴的開口:“草、草民陳小東,見過將軍大人!”
這抖擻的嗓音讓黃豆芽一個激靈,腦袋裡靈光一閃,像是被這聲“將軍大人”驚醒一般,一雙眼睛不再四處打量,繼而低頭、聳肩、哈腰地挪到了陳嘉安身邊,順便伸出可憐兮兮的一隻手抓住了陳嘉安的衣角。
陳嘉安會意地也向黃豆芽靠了靠,將一個雖然害怕地戰戰兢兢但是依然將小妹護在身後的小人物刻畫出來。
“陳兄弟不必多禮。”李陽將軍走過來扶起了彎著腰的陳嘉安,“倒是李某要感謝陳兄弟不辭辛苦專門跑這一趟,李某在這裡感謝陳兄弟對吳六的照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