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有些訝異的走了過去。
“哈莉，你怎麼成了夜鴉的老大？”
哈莉眉毛微微皺起，似乎在想些什麼事情。
聽到白浪的話，她頓時回過神來。
“白浪警長？哇！真的是你呀！”
“你是不是來找我一起炸哥譚了？”
她興奮的跑到白浪面前，彷彿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似的。
“我聽了你的話之後就開始改變自己，試圖迴歸正常人的生活。”
“本來我是想去一個餐廳當服務員維持生計的，但我發現那個餐廳許多人都對我不懷好意。”
“所以老孃就辭職，而且踢爆了那個胖老闆的迪克，之後就被拉進了一個小幫派，然後在昨天就成為了新老大。”
哈莉奎茵臉上眉飛雀舞，似乎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情。
就像個孩子一樣，有好多話要和白浪說。
“呃...也就是說，你現在是夜鴉的新老大？”白浪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她。
似乎這段時間，哈莉奎茵的改變還挺大的。
“當然沒錯。”
哈莉興奮的點了點頭，但似乎想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小臉又頓時暗淡了下來。
“你們的據點在哪裡？之前你們幫派的舊老大找上了我的屬下，要談談合作的事情。”
哈莉聞言，便站起身來，示意白浪跟著她往巷子尾深處走去。
巷子很窄，只有一米寬，兩人只能一前一後往前走著。
拐過三個拐角之後，哈莉將白浪帶到一棟爛尾樓前，爛尾樓前方一處空地便是夜鴉幫的根據地。
白浪望著這片地方，因前世記憶下意識想問出的問題自動在腦海裡遮蔽了。
為什麼不住進爛尾樓裡？
拜託，被發現了可是要交稅的。
沒有錢，我不交稅行不行？
不交稅的話，你的身體可就不是你的了......
他晃了晃腦袋，望著這塊空地。
說是塊空地，但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垃圾堆。
空地不大，大概也就是一百平方左右，但卻駐紮著十來個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帳篷。
帳篷旁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生活垃圾，麵包塑膠袋，燒焦的塑膠，掉皮的沙發......
白浪甚至還看到一些看上去是D品存放容器的玻璃碎渣，以及已經生鏽了的針孔注射器。
咳嗽聲，大叫聲在帳篷之中傳出，此起彼伏，彷彿一片人間煉獄。
幾個人躺在地上，睜大雙眼望著天空，似乎在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還有一個面容枯槁的男人用生鏽的針孔注射器往自己靜脈中注射D品，注射完之後便遞給另外一個皮包骨的小男孩。
所有人的臉上都佈滿了麻木的神情，彷彿哥譚已經將他們給遺忘。
“就是這裡。”哈莉奎茵看見這一地的爛攤子就頭疼。
“哈莉姐姐。”
人群中，一個六歲的小女孩望見哈莉的身影，她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梅琳娜，餓了吧，沒事哈，很快就能吃上東西了......”
哈莉抱起小女孩，給旁邊的白浪解釋道：“說是黑幫，但要說的更準確點的話，夜鴉其實更應該稱呼為難民營。”
“因為經濟蕭條，許多人都找不到工作，也吃不上飯，所以伊萊便將他們聚集在一起，偶爾有人能偷到一些東西賣錢。”
“但依舊有兩個人餓的受不了，然後自殺了。”
“為了維持生存，他們有的人出去撿垃圾吃，有的撿到一些D品，靠D品的麻痺，一兩天不吃東西。”
“還有些人就從事D品交易，或者偷竊，搶劫。”
“總之能活下去就行。”
白浪看著哈莉抱著的那個女孩。
她面如菜色，臉頰上沒有一點肉，頭髮亂糟糟的，身上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
穿著的衣物縫合了各種毛巾或襪子的補丁，十分寬大，便需要努力才能夠將手腳伸出。
他有些沉默了，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人相比起來，夜鴉幫便是最不像黑幫的幫派。
他知道經濟大蕭條的阿美莉卡有多少失業的人，但不知道在哥譚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政府沒管麼？”他便問向旁邊的哈莉奎茵。
“你覺得現在的哈迪市長要是有用的話，他們會變成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