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皺眉。
只覺這話有些怪異。
陸謹川倒沒什麼特殊反應：“應該的。”
看著陸謹川這清貴又妥帖的模樣。
幾乎分不清真情假意。
周聿頓了下。
又瞥了眼溫迎，這才徑自離開。
去奔赴他的女朋友。
溫迎對於三週年比較重視，畢竟是真正意義上的告別了，縱然不需要守夜，可她最近心緒煩亂，反而跟媽媽待著安定些，她打算今晚就在祭臺這邊守一夜。
忙活完送走沈佳笑，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溫迎挺意外的是，陸謹川沒有離開。
她坐在祭臺前面，他也跟在身側，見她看過來，他便已經抬眸不冷不淡說：“我陪你。”
這語氣並沒有什麼溫情痕跡，可他行動卻實實在在。
溫迎狐疑地看著他，“我要守夜的。”
“我知道。”
他看了看腕錶，顯得從容不迫：“你希望我走？”
說這話時，他竟意味不明挑唇，倒有幾分莫名的拉扯感。
溫迎有些錯愕，他這是……不打算去陪蘇唸了？
難不成，看她今天悲痛，所以陸謹川對她有了惻隱之心？
他是在……照顧她心情？
溫迎表情沒有波瀾，更不會再有任何動容。
她想不明白，乾脆不再理會。
到了快八點時候，溫迎活動了下僵硬的手腳，回過頭就看到陸謹川坐在那邊正看帶來的ipad，眉心緊蹙著卻確實一直陪著她。
她知道他今天本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的。
離婚了他沒有那麼多義務，她也並非不分是非的人，說白了，如今的陸謹川，更像是客人。
最起碼的禮數，她還是有的。
溫迎便站起來，給他倒了杯水放過去。
“麻煩你了，今晚你不用陪著，不過既然來了，一會兒你跟我去跟外婆說一下我們的事。”這才是她的主要想法。
陸謹川目光剛落到她放過來的水杯上，還未琢磨她這句話，手機就響了起來。
溫迎不經意掃了一眼。
——是蘇念。
陸謹川視線落在溫迎臉上，就那麼不避諱地接起來：“怎麼了？”
那邊說了什麼，陸謹川眸色微凝，當即起身：“我馬上過來，等我。”
他掛了電話，看了溫迎一眼，“我有點事，得先走一步。
這話並非商量，是通知。
溫迎早做了預想：“可以。”
凝視她無悲無喜沒有挽留的神情，陸謹川黑眸微眯，旋即冷淡嗯了聲，沒有多解釋什麼，闊步便往外走。
溫迎不留人也不好奇他因為什麼事突然要走。
因為她知道，只要是事關蘇念，無論大事小事，都排在他第一位。
今天給她這個面子待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
至於陸謹川說要陪她守夜卻又食言離開……
意外嗎？
並不。
她早就習慣了。
溫迎轉身看著祭臺上媽媽的溫柔笑著的照片許久。
走過去又悉心擦了擦。
這才去了趟瞿隋蘭的臥房。
瞿隋蘭還沒有睡，正在收拾溫旎的舊物，看溫迎進來，便招招手：“謹川呢？”
溫迎深吸一口氣。
上前握住老人家的手，“外婆……”
“以後他不會再來了，其實我跟他……在走離婚程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