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她就該派幾個人混進處刑場,帶頭扔石頭砸蒂娜。
事到如今假公主只能用命令的口吻喝道:“那個卑賤的女人,是殺害聖馬德亞皇室的罪人!是我國絕不容寬恕的罪人!聖馬德亞帝國的臣民,請向聖馬德亞帝國獻出你們的忠誠!給予罪人應有的懲罰!”
假公主很嚴肅的命令群眾攻擊蒂娜,但群眾依舊面面相覷,大家在處刑廣場竊竊私語的偷聊起來。
“就算公主殿下這麼說,我們也下不了手啊……”
“對呀。牢籠裡關押的人,是真正的蒂娜公主吧。”
“那席位上的胖公主是誰?她該不會……”
“帝皇陛下怎麼了?一目瞭然的事,陛下真分不清嗎?”
絕大多數的人,都認為被困牢籠中的美麗女子,是如假包換的公主殿下。他們都對審判席上的假公主,投以質疑的視線。
假公主面對眾人的質疑,不禁感到更加憤怒了。
“難道說,你們都認為那個冒牌貨,才是聖馬德亞的公主殿下?”假公主厲聲道:“衛兵們聽命!今日處刑的囚犯,是蠱惑人心,冒充本宮,十惡不赦的罪人。但凡對受其蠱惑,對罪人產生憐憫,不願給予罪人懲罰的人,一律以不忠,視為叛國罪!殺無赦!”
假公主此話一落,聚集在處刑場的衛兵,先是一陣錯愕,隨後紛紛拔出兵器。
位於假公主身邊的聖馬德亞六世,也從思緒中回過神,十分詫異的注視著假公主。
聚集在處刑場的民眾,更是因假公主這番話,確信她才是冒牌貨。
此前還有一絲迷茫,分不清真假公主,究竟誰是誰的聖城居民,現在都恍然大悟。
因為真正的蒂娜公主,絕不會說出那番話。真正的蒂娜公主,絕不會拔劍指向普通民眾。
“蒂娜,父皇知道你很悲憤,但請你冷靜,民眾是無辜的。”聖馬德亞六世勸說道。
儘管假公主的行為很蠻橫,不像聖馬德亞六世記憶裡的恬靜女兒,可他並沒有懷疑假公主。聖馬德亞六世認為,今天的‘蒂娜’會那麼暴戾,是因為兄弟都死了,仇恨與怒火讓她失去冷靜。
“父皇,那是殺害皇兄和皇弟的罪人,我們必須讓她生不如死!”
聖城居民越是不服從命令,假公主就越要他們攻擊蒂娜。她就不信一群下賤的刁民,敢忤逆皇權不成?
“孤王有命,懲戒罪人。”聖馬德亞六世看著神色憤怒的假公主,默默吸了口氣,便對廣場的人們下達旨意。
帝皇陛下的旨意不可違,民眾雖然認為,牢籠中的女囚犯,恐怕是真的公主殿下,大家都不願意對她無禮,但是……帝皇陛下心意已決,他篤定假公主才是真的,眾人只能遵從陛下的旨意。
畢竟,帝皇陛下話音落下後,處刑場的衛兵都認真起來。
民眾若不按照假公主的吩咐,攻擊牢籠中的囚犯,搞不好真會被定以叛國罪。
只是……只是……
聚集在處刑場的民眾,握緊石頭和汙穢物,一次又一次的舉起手臂,卻不知道為什麼,遲遲拿不定主意,無法將石頭和汙穢物投擲出去。
“動手吧。我不需要你們的憐憫。”蒂娜察覺到處刑場的氛圍,像是看淡了,以平靜的口吻對眾人說道。
假公主則在審判席上,盛氣凌人地發出最後通牒:“你們想死嗎!還不快動手!“
“蒂娜公主……對不起了……”
“蒂娜公主,對不起了。”
“蒂娜公主!對不起了!”
剛開始,有個聖城居民顫抖著握緊石頭,說了一聲‘蒂娜公主,對不起了’後,彷彿使出全身力氣,將石頭扔了出去。
可能是他先天體虛,也可能是他全身的力氣,用在了握緊石頭,而非投擲石頭。
總之,石頭劃過一道弧線丟擲去,掉在了牢籠前方,沒能砸中蒂娜。
然後,又有一個聖城居民,向蒂娜道歉的同時,扔出了手中汙穢物。
汙穢物也和前面的石頭一樣,彷彿力不從心,落在了牢籠前端。
兩位民眾的內心,都很牴觸這樣的行為,因此他們投擲東西的時候,看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始終使不出力。
他們全身的氣力,就像在跟內心做鬥爭時,耗光了。
然後,一幕奇觀出現了,今天聚集在處刑場的民眾,接二連三的高喊‘蒂娜公主,對不起了’。
高喊、吶喊、遵循心聲,竭盡全力的呼喊。
帝皇陛下的旨意不可違,聖馬德亞帝國的臣民,必須冒犯他們敬愛的公主殿下。那麼……
人民群眾猶如山呼海嘯,震耳欲聾的道歉聲,在處刑廣場響徹。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要透過呼喊,讓蒂娜公主聽見他們的心聲,大家並沒有忘記她,也不會棄她不顧。
他們要透過呼喊,讓受到假公主矇騙的帝皇陛下,認清誰才是眾望所歸的公主殿下。
“哇塞!蒂娜那麼有人望嗎?”潛伏在處刑廣場的周興雲,目睹沸沸揚揚的奇觀,感到十分震撼。
“不愧是聖馬德亞帝國的光明與希望,我駐守在科瑞城的時候,就時常聽見與她相關的美談。”塞露維妮婭柔和地笑道,蒂娜和夏朧還沒有進攻科瑞城,她就時常聽到光明公主的事蹟。
年紀輕輕的蒂娜公主,一直用自己的人脈和積蓄,扶危濟困、改善民生。
蒂娜參軍獲得的功績,賺到的錢,幾乎都投入了建設,在聖馬德亞城興建了學校、醫院、福利院等救濟貧困居民的慈善設施。
雖然蒂娜是一個不怎麼與民眾交流,令人頗感冷漠的公主殿下,但她的所作所為,卻深得人們敬愛。
聖城的人們,都在蒂娜公主殿下身上,看到了帝皇陛下的影子。
蒂娜一直以來,也是以自己的父皇為楷模,盡心盡力的為人民犧牲與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