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夏聞言便也沒有再推辭：“那辛苦叔叔阿姨了。”
*
夜晚的醫院，依舊有些繁忙。
門口的車子是絡繹不絕。
姜半夏站在大門口，準備打車。
沒想到一輛黑色卡宴停在了她的面前。
車窗緩緩下降，季斯年那張優越清雋的面容出現在姜半夏面前：“半夏，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季教授？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
“我剛處理完一些事情，正要給你打電話呢，就看到你站在這兒了，快上車吧，後面車子等著呢。”
姜半夏見後面車子已經按起了喇叭，只好趕緊上了車。
而馬路對面。
阿照開車送顧言澈也正好來到這裡。
“那好像是姜小姐。”阿照看著姜半夏上了季斯年的車說道。
“阿照，我沒瞎。”後座的顧言澈，彷彿坐在黑氣繚繞的王座上的閻王般，陰氣森森。
車內氣氛緊繃，阿照摸了摸自己，沒想到自己竟然也犯了驚雷那樣的低階錯誤：“要不我給姜小姐打個電話。”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擅作主張了。”
得，姜半夏這是觸了顧言澈的逆鱗了。
阿照不再開口。
而坐在季斯年車上的姜半夏，卻毫無徵兆打了三個噴嚏。
“是太冷了嗎，那我把空調關了。”
季斯年非常貼心關了車子空調。
姜半夏擺手：“不是的，不冷。我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打噴嚏了，可能是有人在背後罵我吧。我這人比較招小人。”
“是因為你奶奶和姑姑，所以你爺爺和你父親為難你了嗎？要是這樣的話——”
“沒有。”姜半夏說，“他們也沒什麼好為難我的，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她們做錯了。不過是讓她們道個歉而已，還是便宜了她們呢。你不用因為我對她們手下留情。不過今天的事情，說到底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當機立斷，處置妥當，我們恐怕真的會難以脫身。”
“這件事情本來你們也沒錯，更何況我是你們的老師，更是你的朋友，所以保護你們我責無旁貸。”
“季教授，你把我當朋友？”
“難道你沒有把我當朋友？”
“我以為，我以為……”
“以為什麼？”
“沒什麼，總而言之，還是要謝謝你，季教授。不是因為寢室的事情，而是謝謝你送我回來。”
季斯年的車子已經到小區門口。
季斯年停好車。
姜半夏去解安全帶，卻發現那釦子像是卡住了，怎麼都按不開。
“你別動，我看看。”季斯年對姜半夏道。
隨後側過身，幫她解安全帶。
而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阿照透過後檔玻璃望過去，也不禁大吃一驚。
因為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季斯年和姜半夏的頭貼在了一起，就像是在，接吻……
這個認知讓阿照也冷不丁後背一涼。
不用回頭也能察覺到顧言澈那陰沉沉的面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