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儀心中一緊,但面上卻強作鎮定,避重就輕地解釋道:“沒有,就是聞不慣醫院裡的味道。”
商執聿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個未開封的醫用口罩遞給她。
然後他伸出手,動作異常輕柔地放在了她小腹上。
男人的掌心溫熱,隔著薄薄的衣料貼在她的肌膚上熨燙,彷彿要將她心底深藏的秘密都燙出來。
“有時候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們之間能有一個孩子也不錯。溝通不暢或者吵架了。有第三個人的存在,很多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陸恩儀的肚子雖然從外表看還不明顯,但已經有些微隆起。
她生怕商執聿再多摸會察覺出什麼異樣,不動聲色地向後挪開了一小步:“都這麼久了,一直沒有,就是沒緣分。”
商執聿沒有再堅持這個話題,眼底深處悄然劃過失落。
沉默繼續蔓延。
商執聿狀似不經意地岔開話題:“對了,有件事想跟你說。沈意想來商氏實習,我媽給她安排了個閒職,你看……”
陸恩儀抬眸,嘴角諷刺的拉扯,“你們都已經商量決定好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我們說好了的。工作上的事情,各自獨立,互不干涉。”
她將兩人的界限劃分得清清楚楚。
商執聿被她這番話堵得一滯,低聲解釋:“我只是怕你不開心。”
“我有什麼可不開心的?”陸恩儀淡淡地反問,“如果我真的那麼介意她的存在,當初就不會答應去做她那個集訓營的導師。”
陸恩儀還是適應不了醫院的味道,臉色控制不住地白。
商執聿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變化:“我看你臉色確實不太好,一直待在這裡也不行。要不你還是回家,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回去。”
商執聿一晚上都是廢話,只有這句正中紅心。
“嗯。”陸恩儀巴不得趕緊離開醫院。
心裡已經開始犯愁以後生孩子得呆醫院要怎麼辦。
她沒有絲毫猶豫,甚至沒有多看商執聿一眼,便轉身向病房門口走去,動作乾脆利落。
商執聿原本想叮囑她路上小心、到家後發個資訊之類的話,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他明明是出於體諒她身體不適才主動讓她回去休息的。
可人真走了。
心裡那股莫名的火氣又開始蹭蹭地往上冒。
商執聿就這麼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病房裡生了一晚上悶氣,連帶著陸恩儀買回來的葡萄也不甜了,吃在嘴裡酸得發澀。
怪不得她吃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