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執聿冷漠地看著她,沒有半句安慰。
就像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靜靜地等待著她情緒的宣洩。
過了許久,見她的哭聲漸歇,他才淡淡地開口:“我會讓人事部給你安排調崗。”
說完,他徑直推開車門下了車。
不一會兒,司機回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後座上哭得雙眼紅腫的沈意,不自然地說道:“沈小姐,商總讓我送您回酒店。”
沈意淚眼婆娑地抬起頭,“那……他呢?”
司機避開她的目光,“商總他自己打車回去了。”
沈意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
剛剛那番大膽的告白無疑是徹底挑破了最後那層紗。
商執聿對她沒有男女之情,自然會在知道她的想法後儘量避開與她單獨相處的場合。
她不僅輸了,而且輸得很狼狽。
沈意回到酒店,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買了最近一班回A市的機票,連夜逃離。
轉眼到了週末。
陸恩儀在出發去商家老宅前,習慣性地翻開床頭櫃上的日曆,用紅色的水筆在對應日期畫叉。
還有45天,離婚冷靜期結束。
雖然,每一天都很難熬。
她平復下翻湧的心緒,換好衣服後驅車離開。
一踏進商家老宅的客廳,陸恩儀便感覺到氣氛不同尋常。
商奶奶不在。
俞清禾正在跟大伯母和姑姑低聲聊著什麼。
看見陸恩儀是一個人進來的,大伯母陰陽怪氣地揚聲問道:“喲,恩儀來了。執聿怎麼沒跟你一塊兒回來?”
陸恩儀心裡很煩,隨口回:“不知道。”
俞清禾自然是知道商執聿這幾日是帶著沈意在外地出差,眼中不由多了幾分笑意。
姑姑忍不住開始數落起來:“不是我說你,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鑽在那個破實驗室裡,搞那些沒用的科研有什麼用?連個老公都看不住。還有,你嫁到我們商家這麼多年了,肚子也沒個動靜,你這……”
“姑姑,”陸恩儀不等她說完便冷冷打斷,“你這麼在意孩子,是商家有皇位要繼承嗎?如果真有,那你生的也是兒子,怎麼沒見登基?”
“你——!”姑姑被噎得不行,氣得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怒不可遏地罵道,“陸恩儀,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可是你的長輩,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大伯母見狀,立刻在一旁煽風點火幫腔:“就是,連長輩都敢頂撞,是不是被說中了心事?我看啊,你就是在實驗室裡待久了,接觸那些亂七八糟的化學品,搞不好身體都搞壞了,以後都生不了孩子。”
即便現在陸恩儀已經懷孕。
這話也是惡毒至極。
陸恩儀怒火直衝頭頂,正要開口回懟,冰冷而帶著強大壓迫感的男聲突然從門口傳來,“怎麼我一不在你們就乘機欺負我老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商執聿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玄關處,俊朗的面容覆著一層寒霜,眼眸銳利如刀。
陸恩儀也楞住了,他不是應該跟沈意享受二人世界嗎?
“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商執聿徑直走到陸恩儀身邊,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帶著不容置喙的保護意味,“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