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現在嫁入豪門,身份不一樣了。”陸靖的笑容愈發扭曲,像一條黏膩的毒蛇,纏繞上陸恩儀的神經。
“你的老公是商執聿,大名鼎鼎的商氏集團總裁,A市裡人人敬畏的商界鉅子。你說,如果被他知道了,自己那個在外人面前清冷高傲的教授妻子,居然有過那麼一段不乾淨的過去……他還會要你嗎?會不會覺得你髒,直接把你像垃圾一樣掃地出門?”
“不乾淨”三個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精準地捅進陸恩儀早已結痂的傷口,用力地剜著、攪著。
她的臉色瞬間煞白,肩膀抑制不住地顫抖。
那年,她才上初三。
一個陰雨連綿的下午,徐桂芬恰好不在家。
她沒帶傘,被淋得渾身溼透,狼狽地跑回那個所謂的家。
房間裡陰冷潮溼,她哆哆嗦嗦地脫下溼衣服,正準備換上乾淨的,房間的門卻“咔噠”一聲,被擰開了。
門口站著的,是陸靖。
他臉上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笑,渾濁的眼睛裡燃燒著貪婪而醜陋的慾望,直勾勾地盯著她尚未完全發育的身體。
那一刻,鋪天蓋地的恐懼將她淹沒。
她尖叫著想要關門,陸靖卻已經擠了進來,反手鎖上了房門,一步步向她逼近。
“恩儀,別怕。大伯只是……想更疼疼你。”
陸恩儀拼命尖叫掙扎,隨手抓起床頭櫃上的玻璃花瓶,用盡全身力氣朝他頭上砸去!
陸靖被打得一個踉蹌,額頭瞬間見了血。
也就在這時,徐桂芬恰好買菜回來。
陸靖眼看沒能得逞,立刻換上一副受害者的嘴臉,捂著流血的額頭,反過來指著衣衫不整的陸恩儀,對沖進來的徐桂芬說是陸恩儀小小年紀不學好,主動勾引他!
徐桂芬本就看陸恩儀不順眼,聞言更是怒不可遏。
她衝上來,對著陸恩儀瘦弱的身體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嘴裡還不住地咒罵著:“你這個小賤人!白眼狼!我們家好吃好喝地養著你,你居然敢勾引你大伯。不要臉的小騷貨。”
打罵過後,她甚至找來一條鐵鏈,把陸恩儀像條狗一樣鎖在院子裡的鐵籠子裡,不給吃也不給喝。
年幼的陸恩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時,陸靖又恬不知恥地出現在籠子外,蹲下身,威脅道:“恩儀,只要你乖乖聽話,讓我舒服了,我就說服你大伯母,把放你出來。”
那一瞬間,陸恩儀萬念俱灰。
原來,逃不掉了。
沒有父母和爺爺庇佑的世界,就是地獄。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猛地一頭撞在冰冷的鐵籠上,只想用死亡來結束這痛苦無望的一切。
再次醒來時,是醫院裡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以為自己死了,卻失敗了。
“孩子,你醒了?”
陸恩儀絕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不再是那兩張惡魔般的面孔,而是一張蒼老而慈愛的臉。
老人溫和地開口介紹,“我是你爺爺的摯友,商爺爺。”
他告訴她,會接她回商家生活。
陸恩儀驚恐地縮在被子裡,滿心防備,生怕那只是另一個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