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在想拼命沾上商氏的光?
“我告訴你,”陸靖見她不說話,丟擲了最後的籌碼,“你要是不按我說的做,我就把你當年那些照片,給所有商氏的員工,還有你們研究所的同事們,人手一份。”
“你……”陸恩儀咬緊牙,好一會才改了語氣:“好,我可以去說。但是商氏是大集團,聘請技術顧問需要透過董事會稽核。你現在連研究所的正式聘用都還沒拿到,僅憑那點海外履歷,根本過不了審。”
電話那頭的陸靖沉默了片刻,顯然是在權衡利弊。
“好,就按你說的辦!”他最終答應了。
“對了,晚上一起吃飯,你大伯母也來了A市,她很想見見你。”
原來,連徐桂芬也來了。
陸恩儀心中冷笑,在沒了爺爺的制衡後,這對夫妻果然是迫不及待地想來吸乾她的每一滴血。
結束通話電話後,陸恩儀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保持通話錄音的手機。
按下了停止鍵。
記錄陸靖威脅的錄音靜靜地躺進檔案列表裡。
她的眼中,泛著刺骨的冷光。
這一次,她要親手拔除所有困擾自己的陰影。
下午,她將擬定的考核題目交給了所長,並鄭重地拜託:“這份題目,還請以你的名義發出。我不想讓所裡的同事以為我暗箱操作,徇私舞弊。”
所長是看著陸恩儀成長起來的,自然信得過她的人品,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從所長辦公室出來,陸恩儀在走廊上迎面撞上了蘇言。
蘇言抱著一沓資料,陰陽怪氣地瞥了她一眼,毫不掩飾的諷刺:“喲,我們陸教授終於裝不下清高了?自己得了勢,就想著把家裡人也弄進我們研究所來搶功勞。我看啊,乾脆這研究所改姓陸算了!”
陸恩儀心如止水,停下腳步,神色淡然地看著蘇言:“你不用在我面前陰陽怪氣,所有招聘都按流程來,有沒有能力,看考核結果就行。”
隨即,她話鋒一轉,“我記得去年蘇言你表弟想加入專案組時,你可不是這個說法。”
“當時你說,正是因為是親戚,配合才更默契,對大家的能力知根知底。只可惜……”
陸恩儀微微勾起唇角,補上了最後一擊:“他連第一關的筆試都沒過。”
蘇言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抱著資料的手指因屈辱而捏得死緊,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陸恩儀不再看她,邁開腳步,徑直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傍晚,陸恩儀按照約定的時間抵達餐廳。
她一踏入,便看到了角落裡那對極其扎眼的夫妻。
陸靖和徐桂芬已經點了一整桌子菜,波士頓龍蝦、法式鵝肝、刺身拼盤……
兩人根本沒等她,自顧自地大快朵頤,而且吃相粗鄙,與周圍優雅的環境格格不入。
陸恩儀的目光落在徐桂芬身上。
幾年不見,她看起來比記憶中老了許多,眼角的皺紋深刻,面板也鬆弛了,只有那雙眼睛,依舊透著精明和算計。
看來陸靖在國外的這些年,只顧著自己花天酒地,並未怎麼照管他的糟糠之妻。
徐桂芬察覺到她的視線,抬起頭,用沾著油光的嘴角上下打量了陸恩儀一番。
當她看到陸恩儀身上簡潔的白襯衫和素色長褲時,眼中毫不掩飾的嫌棄,冷哼一聲:“怎麼嫁進豪門當了闊太太,還穿得這麼樸素?從上到下,連一件值錢的首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