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妻子的暴躁不同,陸靖則陷入沉思。
他回想著昨天去找商執聿時,對方那副不鹹不淡甚至可以說是漠然的表情。
不僅如此,他從踏入商氏集團大樓到離開,一路上沒有聽到任何員工私下討論過總裁的婚事,彷彿商執聿還是個黃金單身漢。
國內的主流媒體,更是沒有一丁點關於他婚約的報道。
就連陸靖自己,也是透過祝明德那個老東西才輾轉得知的。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場婚姻極其低調,甚至是被刻意隱藏的。
“她說的八成是真的。”陸靖緩緩開口,語氣篤定,“這場婚事,應該就是商老爺子一手安排的。如今老爺子不在了,商執聿大權在握,自然就忍不了陸恩儀這種既沒家世背景、又上不了檯面的妻子,想要一腳踢開也很正常。”
“那……那我們怎麼辦?”徐桂芬急了,“那丫頭要是真被淨身出戶了,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急什麼。”陸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飯要一口一口吃。眼下最要緊的,是先讓我想辦法拿到研究所的正式聘用。”
“只要我能參與進那個3A專案,並且把專案的主要功勞攬到自己身上,到時候還愁沒有大企業捧著錢來請我當技術顧問?”
說到這裡,他警告地看著徐桂芬:“所以這段時間你給我收斂點脾氣,對陸恩儀好一點,多說幾句軟話。別忘了,那丫頭從小就吃軟不吃硬。”
先穩住陸恩儀,讓她心甘情願地幫自己進入研究所。
然後,等她和商執聿離了婚,拿到那筆天價分手費的時候。
他再想辦法,把那些錢一分不剩地,全都騙到自己手裡。
回到家後,陸恩儀給自己煮了碗麵。
她被陸靖夫婦噁心到食慾全無,但肚子裡的寶寶需要營養補給。
不一會,玄關處傳來輕微的聲響,商執聿回來了。
他脫下沾染了夜色的西裝外套,隨手搭在臂彎。
一踏入餐廳,就看到了這副略顯悽清的畫面。
“你跟陸靖他們吃飯,沒吃飽?”
陸恩儀手一僵,驚訝地抬起頭:“你怎麼知道?”
“陳渝看到了。”商執聿淡淡地解釋,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目光卻依舊鎖著她面前那碗麵,眼神不自覺地沉了幾分,“他們是不是為難你了?”
陳渝跟他說的是,那對中年夫妻看起來不像什麼好人,叫了一大桌子菜狼吞虎嚥,陸恩儀一口沒吃光在捱罵。
陸恩儀垂下眼,選擇性先說部分實話。
“嗯,”她低聲應道,“我從小就跟他們關係不好。當年爺爺去世後他們收養我,其實是為了我爺爺留下來的那筆撫卹金。現在大概是在國外混不下去了,知道我嫁得不錯,就想回來沾點光。”
商執聿周身的氣壓低了幾分,看似隨意地問:“那頓飯據說不便宜,你給的錢?”
“當然不是。”陸恩儀立刻否認,“我那點工資都是辛苦實驗換來的,哪有閒錢請他們吃大餐。”
她皺眉繼續道:“他們不僅想宰我一頓,我大伯還想透過我成為商氏的技術顧問。”
“我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就只能賣慘,跟他們說我跟你關係不好,正在鬧離婚,自己都快淨身出戶了,實在沒錢。”
“離婚”兩個字一出口,整個餐廳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你說什麼?”商執聿抬眸,緊緊地盯著她,眉心擰成了一個川。
迫人的不悅,幾乎是實質性地壓了過來。
陸恩儀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你別生氣,這是撒謊糊弄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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