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嶼補充:“以阿柔的性格,只要你誠心道歉,她不會過多計較。”
沈寧薇閉上眼睛:“那你挺了解她的。”
不知道是顧懷柔的演技太好,還是怪傅城嶼被痴心蒙昏了眼,他多年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具體為人品性他可能連半個手指頭都瞭解不到。
當然他同時也不瞭解自己,否則就不會如此惡劣地對她了。
冷漠又強行霸道,是他一貫對自己的作風,未曾改過,也不會因為她而改。
全程下來,傅城嶼沒有和她多說一句廢話,到了醫院後,沈寧薇是被他一路拖到病房外的。
顧懷柔見到有人推開門的動靜時一臉欣喜,目光從男人身上轉移至沈寧薇時,她有過異樣的情緒但又很快恢復正常。
她別過髮絲到耳後,唇毫無血色:“阿嶼,寧薇你們來了。”
沈寧薇冷漠地打量著她無生氣的臉,提了一嘴:
“粉底液打在嘴唇上了?”
話音剛落,手腕忽地被擰緊,她吃痛一聲,撞上男人怒意寒冷的雙眸:“沈寧薇,你真是不知死活,說話放尊重點。”
有史以來,他對她說過最重的話莫過於此了吧。
沈寧薇嗤笑一聲。
顧懷柔趕緊圓場:“阿嶼,不要和寧薇吵架了,我不是說過了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傅城嶼轉身面對她:“聽到了嗎沈寧薇,阿柔從未責怪過你,你呢!道個歉都不願意。”
顧懷柔眼眶溼潤,強撐病態的身子擋在兩人中間:“夠了阿嶼,不關寧薇的事,為什麼你就是不聽。”
傅城嶼:“我只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
沈寧薇忍不住了,上手欲要拉開顧懷柔的身影,她身上濃烈的藥水味刺鼻,沈寧薇一向對刺鼻的味道敏感,無論是香水還是藥物。
不碰還好,這一碰,顧懷柔臉上蒼白,五官痛苦地擰在一起,尖叫一聲狼狽地摔在了地上,手肘都在發抖。
男人驚慌失措,一把抱住她:“阿柔!”
顧懷柔的每一個脆弱的舉止都彷彿燙在了他的心尖上,烙得生疼。
“沈寧薇!”傅城嶼呵斥一聲,他對眼前這個女人感到失望和陌生。
“去叫醫生過來!”他命令道。
沈寧薇在原地僵硬到極致,心跳飛快,她真佩服顧懷柔的演技啊。
但她還是把顧懷柔的負責醫生叫了過來,她倒要看看,顧懷柔會怎麼矇混過關,又換著說,是如何收買醫生的。
大夫嘆息一聲,在傅城嶼的攙扶下重新回到病床上躺著,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狀態還未從剛才的痛苦中抽身。
醫生戴著口罩,銳利的眼神從沈寧薇的身上掃過:“病人的身體狀態本就不穩定,就不要讓有心之人來刺激了。”
顧懷柔牽起一抹堅強的笑:“我很好,心臟早就不疼了。”
傅城嶼心疼不已:“聽話,不要再逞強了。”
顧懷柔溼潤了眼眶:“阿嶼,是我身體不爭氣。”
兩人恩愛的場景可謂是一場大戲,這場大戲看完了沈寧薇也不想待下去了,她轉身想走。
傅城嶼又怎麼會輕易讓她離開,他俊眉深目,薄怒地凝望著女人,目光幽深:
“沈寧薇,你不道歉我也不強求你了,留在這,照顧阿柔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