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伯搖頭：“不清楚，夫人最近的話不多。”
“那她……有和我爸吵架過麼。”
“這個倒是沒有。”
“好，我知道了。”
沈寧薇看著熟悉的沈家大門，心中感慨萬千，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還記得她上次和父母賭氣說如果不同意她和傅城嶼的婚事，她就再也不回來了。
沈爸爸最終應下了，隨她的心意。
只不過沈寧薇看出他的勉強和被迫妥協，她心裡也不好受。
不理解為什麼他們不認可她和傅城嶼的事。就因為如他們所說，中間橫插了一個顧家，他們不放心嗎。
理由很單薄，沈寧薇不信。
直到顧懷柔回國，傅家對待顧家與他人天差地別的姿態，那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
傅城嶼不夠堅定，無法給予她足夠的安全感，外界的壓力重重壓力之下，她註定不會好過。
“他們現在在休息嗎，還是出去了。”
許伯伯：“當然沒有，老先生和夫人一直都在園裡未出過門，現在先生應該在書房，需要我帶小姐過去嗎。”
沈寧薇說不用，轉過身，她上了樓。
踩在透亮的瓷磚上，家裡靜悄悄的，顯得空蕩蕩的屋簷下缺少了點什麼。
有些孤涼的感覺。
“叩叩——”
沈寧薇心跳很快，寂靜的走廊，她彷彿能把自己心臟跳動的頻率聽個一清二楚，連脈搏跳動都是在胸腔內敲打的鼓點。
她握緊了手指，好似這樣就能抓住不安。
可惜焦慮忐忑的心情像潛入海底尋找未知的情況一樣，彷彿有重量壓在自己身上，怎麼也推不開。
如果見面了，她要怎麼和父親開口。
許多話她不知如何講述，她很怕見到沈父憂愁失望一系列不好的眼神。
“進。”
是沈父的聲音。
沈寧薇身體僵住，最終輕輕地擰開門把手，推門而入。
“爸，是我。”
書房內的空氣彷彿都靜了下來，停在某個時刻。
沒能及時得到沈父的回應，沈寧薇垂下的腦袋，偷偷抬起。
再見到父親那張漸蒼老的容顏後，沈寧薇眼眶一紅，嘴唇顫動。
“我回來了。”
沈父摘下老花鏡，把書和檔案放到一旁。
一切都跟平常沒什麼兩樣，除了在見到她的第一眼有驚愕的幾秒，後續便沒有多餘的神情了。
所以沈寧薇猜不透，會更加緊慌。
“回來了？”
“嗯。”她點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坐吧。”他說。
聲音依舊很穩厚，瞬間給予她很多安全感，心跳動回到平地上，穩定了下來。
“爸，最近在忙什麼。”
她主動問，想知道平常的一些家常事，瞭解他的近況。
沈父面不改色：
“沒忙什麼，和你聞叔探討了些古董拍賣的想法。”
“拍賣？是老院後面的那些嗎，為什麼？”
沈父的一句話就讓沈寧薇坐不住了。
院後沈家的古董很寶貴，留在沈園多年了。
沈父的眼神晦澀不明，凝視著某一處，唯獨沒有看她。
他沒有直面回答剛才的話題，而是問：
“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說再也不想見我這老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