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是從景鴻院的繡房裡面搜出來的,用了鮮亮的緞面,背面寫了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和名諱,分別是老夫人和蓮姨娘。
楊佩環像是找到了什麼突破口一般,冷笑一聲:“先前蓮姨娘還為你辯解,說果脯沒有毒。如今看來,問題並不是出在果脯上,而是在這巫蠱娃娃上面!”
她走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用手捏起她的下巴,聲音嚴肅狠厲:“說!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都給說出來!”
燕驚瀾還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
倒是另一個從繡房中出來的丫鬟半夏,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日夜相處的好姐妹,質問道:“忍冬,你為何要這樣?小姐平日裡待我們不薄,還讓陳媽媽教我們繡花,你這樣做對得起小姐嗎?”
沒錯,被楊佩環拖出來的丫鬟便是忍冬。
忍冬年紀小,平時沉默寡言,她不像半夏那般性子剛烈,整個人柔柔弱弱的,性格也溫和嗎,平日裡就愛坐在房裡繡花。
她的蘇繡學得也很快很好,還會做一些別的玩意兒。
景鴻院裡唯一一隻狸奴也是忍冬在養。
燕驚瀾一直覺得,她是一個很可靠可以信任的人。
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是忍冬站出來背叛她。
因著夢境中她根本就不認識忍冬,燕驚瀾也沒想到自己精挑細選過後的人竟然會是這種狼心狗肺的人。
為何呢?
她已經不是很想知道了,她只知道,如果不能安然地度過這次危機,她真的會很危險。即便沒有任何損失,只要無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一旦老夫人出事,她便會一輩子揹負著詛咒祖母的罪名。
楊佩環瞪著忍冬,唇角勾起:“說話啊?啞巴了?”
忍冬跪伏在地上,聲淚齊下,好不可憐。她抽泣著說:“小姐素日對老夫人有怨,又見奴婢手工好,便逼著奴婢做了巫蠱娃娃詛咒老夫人,自那之後,老夫人的病情越發嚴重。小姐見有效,便又命奴婢做了蓮姨娘的娃娃。”
她抽噎著抬起頭來,哀求道:“景鴻院其他姐姐都不知道這事,都是小姐偷偷吩咐我做的,求夫人不要責罰其他人。”
“你胡說!”桂香聞言怒不可遏,“我每時每刻都跟在小姐身邊,小姐怎麼可能做得了這種事情!”
“肅靜!”楊佩環喝道,轉頭看向燕驚瀾,“如今人證物證俱全,你還要如何狡辯?”
燕驚瀾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從繡房中扒拉出來的東西,有一把裁剪布料的大剪子正巧落在了她的附近,她稍稍移動了一個身位,用裙子擋住了剪子。
才看向楊佩環,說道:“我要等叔父回來之後,讓叔父來裁決。”
這是一個針對她的縝密的陷阱。
無論燕驚瀾如何辯解,都是枉然。她必須得等到燕育林回來,因為燕育林需要她,所以只要燕育林在,一定會保住她!
顯然楊佩環也是這樣認為的。
她並不知道朝堂之上的事情,但是她知道自己相公的為人,愚不可及,若是他知道自己要對付燕驚瀾,定會出手阻攔。
索性她也不裝了,大手一揮:“既然你沒什麼好說的,便當你認罪了。來人吶,給大小姐收拾行李,準備馬車,送回金光寺去。”
“這般目無尊長,陷害長輩,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們侯府養不起!”
說罷,幾個早已準備好的婆子便朝著燕驚瀾走過來,要扭住她送上馬車。
“我看誰敢!”
燕驚瀾迅速地蹲下,從裙底掏出那把剪刀,刀剪對準其他人,冷喝道:“都別過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楊佩環沒想到她竟然還敢反抗,扭頭跟管事說道:“去叫兩個小廝過來。”
婆子不敢動燕驚瀾,那便叫小廝來。
管事有一瞬間的猶豫,說道:“夫人,這裡可是後宅內院,若是叫小廝進來,大小姐的名聲……”
楊佩環不耐煩道:“她陷害長輩,目無尊長,又舉刀欲傷害我,還有什麼名聲可言?若是真壞了名聲,那便叫她削了發,出家當尼姑去!”
管事的連忙叫來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廝。
小廝得了令,便要上前去拿燕驚瀾。
但是燕驚瀾也不是好惹的,她看似紋絲不動,實際上心裡早已計算好他們靠近的距離,然後毫不猶豫地紮了小廝一下,頓時血流如注。
“別過來!”
燕驚瀾一邊對峙著,一邊悄悄地移動身體,在眾人都未察覺到的情況下,已經從面對大門口變成了背對著大門口了。
“抓住她!”楊佩環還在發狠叫喚著,算計著燕育林下朝回來的時間。
她早上便聽侯爺說過,今日下朝會晚許多,因為太子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他做,下朝之後定會將他叫去御書房議事。
算算起碼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也就在這時候,桂香忽然大叫一聲,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燕驚瀾趁著這個空檔,撞開守在院門口的那兩個婆子,拔腿就往西側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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