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你何必聽她的呢?管她說的什麼雞呀猴的,若是有一天,你的女婿成了皇上,你的女兒成了皇后,就如同鎮南王一般,就連皇上都不敢輕易動你,不是嗎?”楊佩環為了勸說燕育林,開始口不擇言了。
她是知道六皇子會登基,但是侯爺不知道啊!
所以侯爺這些顧慮,只要知道六皇子一定會登基,完全可以迎刃而解的!
燕驚瀾只覺得楊佩環瘋了,連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都敢說。
另一方面證明,楊佩環或者燕歲安確實也知道未來的走向,怪不得她們經常舉止異常,做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事。
她得小心了。
燕育林正煩著,只覺得燕驚瀾說的有道理,楊佩環說的也有道理,六皇子受寵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了,看皇上那個樣子,把太子廢了讓他當也是有可能的。
忽然外面門房來報,說是宮裡來人。
他立刻站起來,拍板道:“先去迎接,這事日後再說。”
說罷便急急忙忙地跑了。
楊佩環只得收斂了脾氣,哼了一聲,也跟著出去了。
燕驚瀾亦起身。
來的是壽康宮掌事太監趙公公,燕育林領著一眾家眷前來迎接,趙公公笑成了一朵菊花,一雙眼睛在女眷中轉悠兩圈,才道:“咱家傳太后懿旨,來接大姑娘燕驚瀾和侯夫人入宮。敢問哪位是大姑娘?”
楊佩環很是驚訝。
燕驚瀾悄悄地捏了捏掌心,又摸了摸藏在懷中的令牌,心中多了幾分底氣,站出來:“我便是燕驚瀾。”
趙公公見燕驚瀾打扮得體,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勢:“太后娘娘催得急,請大姑娘出發吧。”
然後又看了一眼楊佩環。
見她衣著華貴,但是髮絲有些凌亂,飾品也過分招搖,不免皺了下眉頭,提醒道:“宮規森嚴,還請侯夫人在路上整理儀容,以免衝撞貴人。”
楊佩環尷尬地笑:“多謝公公提醒。”
上了車,楊佩環想指使燕驚瀾為她梳妝,難免又說了些難聽的話,燕驚瀾冷眼看著她道:“嬸母若是想這樣進宮丟人現眼,驚瀾也不攔著。不想出醜,你就自己好好地整理一下,還來得及。”
“你這個喪門星,死丫頭。”楊佩環咬牙切齒,“先說好了,我不計較你無禮,但是一會兒進了宮,你須得去跟皇上為你妹妹求賜婚,聽到沒有?你要是不做,等回了侯府,我就拿家法了。”
燕驚瀾由著她發癲,充耳不聞。
她不會去的,就算楊佩環跪下來求她,也不可能去,更別說現在她的態度這般惡劣了。
到了宮中下了車,一個有些眼熟的姑姑前來為她們二人引路。
來到壽康宮,一進門燕驚瀾便發現壽康宮的屋頂變了,之前的青瓦換成了橙紅色琉璃瓦,折射著夕陽的光芒,美得十分大氣磅礴。
看來上次皇上將她的話給聽進去了。
進了壽康宮,給太后請安。
太后板著臉,顯得格外威嚴,上下打量了一番楊佩環後便收回了目光,專心看著燕驚瀾,問她:“瑞王向皇上請旨賜婚,皇上託哀家來問問你,可知情?”
燕驚瀾攥緊的指尖稍稍鬆開。
楊佩環卻像見了鬼一樣,驚恐地看著燕驚瀾,又看向太后,十分失禮地先行開口提問:“太后娘娘,您說瑞王,也就是六皇子殿下向皇上請旨賜婚,是賜的誰跟誰?”
太后聞言眉頭緊皺,一旁的蓉芝姑姑立刻出言訓斥:“未經太后娘娘允許,不得隨意出言。忠勇侯夫人,你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楊佩環面色一僵,連忙跪下認錯。
燕驚瀾依舊冷靜沉著,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話,驚瀾是知情的。”
太后點了點頭:“那你可願意嫁給瑞王?”
因著皇上答應了燕驚瀾婚事自理,不得已多了這一個環節,問問燕驚瀾本人對賜婚的意願如何。
燕驚瀾沒有猶豫,答道:“我與六殿下兩情相悅,自然是願意的。”
上回她入宮來,找藉口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只是沒來得及說出口,沒想到現在還可以續上。
太后道了聲:“知道了。”
便叫她們退下了。
一出壽康宮,都不等出宮門,楊佩環便拉扯上燕驚瀾,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六殿下怎麼會向皇上請旨求娶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