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為難她,扶她起身。
“一碼歸一碼,惹事的是你妹妹,我不會因為她而遷怒你的。”燕驚瀾說,“敢問小姐叫什麼名字?”
“我叫呂含霜,你呢?”
“我叫燕驚瀾。”
與呂含霜交談後,燕驚瀾才知道,原來她是呂輕雪的堂姐,因著是庶出,父親又不是世子,雖比呂輕雪早出生半月,府中各種看輕她捧著呂輕雪。
“我也有個堂妹……”
大概是相似的身世,兩人竟然很有話聊,因著呂輕雪撇下她自個兒坐馬車回去了,燕驚瀾便提議送呂含霜回府。
到了鎮南王府門口,呂含霜下了車,回頭脈脈地看著她,問道:“我能約你明兒出來玩嗎?就去西子湖遊船。”
此西子湖非江南那個西子湖,是京城一處風景,湖裡有許多畫舫,文人墨客不需出京城,便可在此體會到江南水鄉的風情。
燕驚瀾欣然答應。
但是她也沒有太放鬆警惕,回去的路上,又進了如意鑑跟店小二打聽了一番呂含霜,卻不想店小二搖了搖頭。
“知道有這麼號人,卻對她的品行、性格和事蹟一無所知。”
燕驚瀾心想,大概跟呂含霜的境遇有關,她不跟呂輕雪一樣備受寵愛十分莽撞,也不出去惹事,所以世人只知呂輕雪不知呂含霜。
第二日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便去了西子湖,呂含霜早早地等在那兒,租好畫舫,邀她同遊。
其間二人一直相談甚歡。
一整天下來,燕驚瀾覺得跟呂含霜相處得十分舒服,呂含霜性格內斂,卻進退有度,不卑不亢,不過分奉承,亦不會敏感自卑。
她們還約了下回到瑤光寺上香。
只是,回去的路上,與邵華年不期而遇。邵華年只看了呂含霜一眼,對燕驚瀾的招呼視而不見,轉身便走了。
燕驚瀾覺得蹊蹺,與呂含霜告別之後,便來到醉仙樓,原想著派人去請邵華年,沒想到她竟也在此處等她。
“你方才怎麼了?見著呂含霜便走了,是不是她有什麼問題?”
邵華年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她是三表哥的媳婦兒,你最好小心些她。”
她口中的三表哥,便是三皇子虞泓珏。
虞泓珏現在管著瑤光寺建設,平日笑眯眯的,看上去十分和善,石總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好像是一匹野狼,在蟄伏著。
燕驚瀾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分明上一回,她從北郊回來時遇到山匪劫道,暗衛們將山匪打跑後,虞泓珏匆匆趕來,詢問她有沒有事。
那表情明明十分關心她。
可他總覺得他似乎有所圖謀一般,難以信任他。
“總之你小心些不要太過相信她。”邵華年說,“呂家的人我都不信。”
燕驚瀾應和著,心想自己與呂含霜這般程度的交往,應當沒有什麼需要太過注意的。
她叫了一壺茶水,坐下來與邵華年又說了些鬆快的話題,邵華年便說:“你知不知道鎮南王世子妃請了108個老人為鎮南王秀百壽圖的事兒?”
“聽說過了。”
“這長壽老人哪是這麼好找的?聽說還真被他找著了,也不知道那些老爺爺老婆婆們還能不能繡的動?”邵華年笑道。
燕驚瀾也笑:“不可能整幅百壽圖都由他們來完成的,應該是每人在上面繡一針,不然這可不叫百老獻壽了,這叫純折磨老人。”
邵華年聽了吃吃笑個不停。
不過燕驚瀾倒是十分驚奇,沒想到鎮南王世子妃為了準備這麼個賀壽禮,竟如此興師動眾的,可見鎮南王的壽禮會多麼盛大。
轉眼便到了鎮南王生辰那一日。
楊佩環囊中羞澀,公中的財產被她們夫妻倆敗了許多,拿出來的賀禮果然十分不像樣。
她還振振有詞說道:“年年都這樣送,也不見得有誰說句什麼,怎麼今年你卻要挑這麼多事?”
“旁人不說,不代表旁人沒笑話我們。”燕驚瀾叫人拿出自己準備的壽禮,遞給楊佩環,“這是暹羅來的象牙雕,這份禮我出了,你帶上便是。”
楊佩環聽說不用自己出錢,便立刻將東西給換了過來。
一行人這才動身去鎮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