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明陽終於找了過來。
她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儼然跑了很多路才找到燕驚瀾的,她喘了喘氣,忙道:“燕小姐,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快同我回去更衣吧。”
“郡主,你陪我一同過去吧。”燕驚瀾拉上邵華年。
有邵華年在,不管她們設了什麼陷阱,礙於邵華年的身份肯定會有所顧忌。
邵華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對於陪在燕驚瀾身邊,她還是很樂意的,當下便同意陪同她。
韓言是外男,走到垂花門這兒已經太過深入了,再往前走,便是不能了,只可惜霍景堯下江南去了,他回到宴會那邊只能孤零零的一個人坐著了。
燕驚瀾與邵華年一起,在明陽的帶領下,踏進東正院。
卻不想她才進入院中,卻見一個丫鬟開啟了正堂的門,忽然尖叫起來,當下便有許多人往這邊趕來。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這兒可是世子和世子妃的居所,誰這麼大膽子在這兒鬧事?”
“不好說啊……”
明陽和明月二人卻慌了神,手腳冰冷,整個人都不好了。
明陽壓低聲音質問明月:“不是叫你看住了人,在人沒回來前不要亂叫嗎?”
“還不是怪你找人找那麼慢,害得我不得不也出去找,便忘了這一茬了。”
“完了,這會兒是徹底完了。”
沒人知道那個慘叫的丫鬟看到了什麼,眾人圍在東正院裡外,燕驚瀾跟邵華年也混在人群之中,一邊心中後怕不已。
那丫鬟果然有問題!
若不是她中途偷偷跑了,按照這個時間點,她才換好衣服,便會有人來推門慘叫,將附近的夫人小姐全引過來。
呂含霜匆匆趕來,這次她身後多了兩個人。
呂輕雪和燕歲安。
三人一同過來,眾人給她們讓開一條道,呂輕雪快速地推開明堂的門,待眾人看見門內的景象後,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那門內擺著一幅尚未鑲匾的百壽圖,圖長一丈有餘,上頭繡了一百頭形態各異的猛獸和一個多個壽星。
儼然是世子夫人為了賀壽花大力氣準備的百壽圖。
但那百壽圖卻不知怎麼的,上面被人一刀截成了兩半,將百壽,變成了五十壽。
“誰幹的這事?太缺德了,這不是咒王爺嗎?”
“世子妃可是花了很大力氣,好不容易才湊齊了一百零八個百壽老人,才繡成了這幅百壽圖呢!就這麼被人毀了……”
“王爺定要大發雷霆了。”
就在眾人討論是誰毀了百壽圖時,呂含霜忽然將矛頭對準了燕驚瀾,她眼中透著失望:“燕小姐,枉我以為我們姐妹一場,必定真誠相待。卻不想你竟然是這種人。”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燕驚瀾。
呂含霜拔高聲音:“我讓侍女帶你來更衣,你卻趁著更衣的時間,將我嬸母準備的賀禮給毀了世上怎麼會有你這般忘恩負義之人?”
“呂二小姐。”燕驚瀾沉著臉說道,“你現在同我說一句,這些並非你心中所願,你也是被逼無奈的,我便原諒你,我們還是同之前一樣做好朋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最好是趕緊拿出個理由來,為什麼要損毀百壽圖?”呂含霜一改先前的體貼溫柔,變得咄咄逼人。
一旁的呂輕雪臉上帶著譏諷,不鹹不淡地刺兩句:“小門小戶便是這樣,送不出手什麼好東西,看見別人的東西好,便要毀掉。”
燕歲安說道:“一會兒王爺來了,看她要怎麼開脫!”
鎮南王呂雄本來在外頭同賓客有說有笑,聽聞百壽圖毀了,整個人差點暈死過去,不住地喊道:“不詳,這個徵兆很不詳!有人要害本王!”
便匆匆地往東正院趕來。
他才到,眾人便分開一條道,呂雄進了院子裡,看到那百壽圖損毀的模樣,再次眼前一黑,好一會兒緩過來,拍著桌子捶胸頓足:“是誰!是誰毀了本王的百壽圖!”
“是她!”呂含霜指著燕驚瀾說道,“祖父,方才我見燕小姐的衣服髒汙了,好心叫丫鬟領了她去換衣服,卻不想她卻偷偷地跑到東正院來,將百壽圖給毀了!”
“不信你可以問明陽!”
明月和明陽被指到,頓時戰戰兢兢,哆哆嗦嗦個不停,支支吾吾不肯作答。
呂含霜臉色一變:“你們兩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