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歲豐之死幾乎要了楊佩環半條命,特別是在得知是自己的佈局徹底地堵死了兒子的生路,楊佩環越發哭得撕心裂肺,昏死過去好幾回。
燕歲豐年幼早夭,甚至不能辦葬禮,只能發帖告知一下交好的親戚,便草草收斂了。而後便是為燕驚鴻開宗廟,讓他認祖歸宗。
再由燕育林上書請封世子。
這一套走下來,當燕驚鴻被冊封為世子時,眾人身上已披上了冬衣。
欽天監算了個好日子,明年二月,燕驚瀾與虞泓瑞完婚。
燕驚瀾找回了弟弟,楊佩環失去了兒子心如死灰行將就木,已經失去了與她斗的慾望了,燕歲安得知燕驚瀾被賜婚,拿著信件去求六皇子給個名分,卻被告知與她通訊的人一直是影一而不是虞泓瑞,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老夫人的身體也在漸漸轉好,時常叫燕驚瀾姐弟倆過去說話。
泓瀾布莊生意越發紅火,日進斗金。安國公與定國公世子各自開闢了一條穩定的商路,將便宜耐磨的涿州布推廣到大漠深處和江南水鄉,又換來了生絲和羊毛,帶回京城,製成高階精美的布料,賣給達官貴人。
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就連歲陽也覓得了如意郎君,兩家正在相看著,等歲陽及笄了便定下來,擇一良辰吉日完婚。
然而,在這一切的美好的背後,虞泓瑞這邊,卻還有一件棘手的事情。
“稟告殿下,趙邢陽終於招了。”屬下送上來一份口供,呈給虞泓瑞,“不出殿下所料,他背後果然有人指使他貪墨賑災款。汴州知府還在他的祖墳裡找到大量的金銀珠寶和兵甲。”
“此人,所圖甚大。”
虞泓瑞翻了翻口供,問道:“他交代了幕後之人是誰嗎?”
“據趙邢陽所說,他並不知道上邊是誰,只知道他有前朝皇室的血脈。趙邢陽的妻子是前朝端華郡主之女,趙夫人被人追查而自縊,趙邢陽便決定追隨前朝皇室,為其做事。”
虞泓瑞尚未說話,忽然有下屬匆匆忙忙跑進來,跪地:“殿下,趙邢陽他……死了!”
“怎麼回事?”
“趙邢陽招了之後,屬下們便去整理證據,誰知那獄卒連同趙邢陽一起被人殺害在天牢裡。”
“敵人能悄無聲息地進入天牢,身份怕是不簡單。”
誰料,這邊的事情還沒有完,宮中忽然來人,因為走得匆忙,還摔了一跤,見到虞泓瑞便哭了出來:“殿下!不好了!太子殿下他……”
“什麼!”
燕驚瀾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影三,滿眼震驚:“太子殿下暴斃了?怎會如此?”
影三:“屬下不清楚。殿下讓我通知主子儘量不要出門,這京城要亂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太子殿下怎麼會死呢?”燕驚瀾焦急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拼命回憶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假如她什麼都不做,太子殿下便會在明年春祭時死在燕南山的火山噴發中。但是她稟告了火山噴發的事,瑤光寺也在重建了。
可太子殿下卻提前死掉了。
這其中肯定被她改變了什麼很關鍵的東西,最終導致了太子殿下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