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祿要犯什麼神經病,米莉唐肯定是不知道。
不過她也不太擔心,首先是現在的瑞奇跟他剛認識的時候已經有了一定的進步,起碼經手了那麼多案子,神祇眷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晃悠,也算吃過見過,而且如今他除了黑石外,也有了扇子,大氅等不少手段。
第二就是現在是大白天,密大這地方雖然邪性,但阿貝爾也不至於乾坤朗朗,大庭廣眾之下給瑞奇拎起來放血吧。
所以米莉唐一點也不慌,瑞奇想自己查查那就自己查唄。
而就在米莉唐低頭盤算愛人的生命安全時,校長埃利奧特已經準備好了一沓雜亂的檔案稿紙。
他顫顫巍巍將一張皺皺巴巴的莎草紙抽出交到了女巫手裡。
米莉唐接過來一看,是一行行凌亂的筆跡。
【夏天的黃昏時分,一隻肥胖的鼩鼱從地洞裡爬了出來,可它剛探出腦袋就被盤旋而下鷹隼按住了腦袋。
鼩鼱嚇壞了,因為除了鷹隼外,它還聞到了狐狸和蛇的味道。
“尊敬的老鷹,聰明的狐狸以及睿智的蛇女士,你們在做什麼?”小鼩鼱嚇破了膽,卻還是開口問道。
“小傢伙,真不湊巧,我們在聊天呢,而你卻冒冒失失地闖入了我們的聚會。”
和鼩鼱聞到的一樣,狐狸狡猾的聲音在鼩鼱的耳旁響起。
“大人們,你們在聊什麼?”
“剛剛的話題不值一提,而現在,我們在聊你會被誰殺死,成為誰的食物?”
鼩鼱已經感受到了鱗片摩擦樹葉的聲音。
“可我還不想死。”
“哦,親愛的,每個人都有面對死亡的那一天,既然這樣,你為何不把死期定在今天呢?”
頭頂之上老鷹冷酷地回答道。
“可……我只是一隻瘦小的鼩鼱,就像你們看到的一樣,身上都是毛皮,肉少的可憐。
顯然我無法餵飽你們三位。”
鼩鼱可憐巴巴的自白換來的是長時間的沉默。
“三位大人,我有一個主意,三位何不舉行一場競賽呢,而獎品就是我。
老鷹先生,您能揮舞翅膀翱翔於天空,您就是憑藉著這個優勢第一個抓住的我。
狐狸先生,您在密林之中的速度無與倫比,即便是再狡猾的獵犬也無法在這片土地上追上您,我說的沒錯吧?蛇女士,您最為睿智,瞭解森林裡的所有近路,況且您還能憑藉靈巧的尾巴在樹葉間穿行。
哦,是的,舉行一場賽跑比賽,誰先跑到樹林邊緣的那棵大橡樹,誰就是贏家。”
鼩鼱的計謀得逞了,在老鷹,狐狸和蛇三隻動物跑向遠處的時候,它又鑽回了自己舒服的地洞。】
小故事下面還有一個龍飛鳳舞的落款“茱蒂絲.米勒”。
這名字米莉唐有印象,是近幾個月第一個失蹤的女學生,二年級,考古專業。
至於上面的小故事……米莉唐暫時摸不清頭腦,不過從故事的行文和發展來看,確實有些神秘學者特有的神經兮兮。
這些人習慣用隱喻和晦澀的寓言詮釋內心的想法,從靈兒身上就可見一斑。
“這是茱蒂絲女士失蹤前在那位教授課堂上留下的作品。
我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讓人找到的,其他學生寫了什麼,很遺憾,已經無從得知。”
埃利奧特將一沓亂糟糟的資料一股道塞到米莉唐手裡。
“我要的鑰匙呢?”
“等你替我將這位教授的事處理好後,鑰匙拿給你。”
埃利奧特頹然地坐倒在椅子上。
“埃利奧特校長,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今天來是來找你拿鑰匙的,而不是求著你做什麼利益交換。”
一沓資料被米莉唐丟到了茶几上:“當然,不用鑰匙我也能想辦法進去,不過我還是希望回到學校後,自己能以密斯卡託尼克教授的身份體體面面做完最後幾件事。”
女巫冷冷地望向對面的一臉疲憊的中年人。
“我對你沒有惡意,米莉唐教授,這您很清楚。”
米莉唐有什麼底牌,埃利奧特再清楚不過了,只要自己不產生惡意米莉唐的項鍊對自己就沒有效果。
埃利奧特也真心不想和女巫撕破臉,這個家族已經和密大合作了幾百年,可此時的埃利奧特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
消失了二十幾年的追債人突然出現讓他身心俱疲,他已經沒有多餘的腦力再去周旋了。
不管是誰,只要能解決他就好。
“小虎,請校長把鑰匙都拿出來。”
米莉唐招呼一聲,低頭翻看起了關於阿貝爾的情報。
十分鐘後,密大所有的鑰匙,地圖,印章就全擺到了米莉唐面前的茶几上。
而埃利奧特校長卻不怒反喜,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些許怪異的血色,他小心翼翼撩起眼皮掃視著小虎,身體都在顫抖。
自己有救了,米莉唐教授從哪兒弄來這麼一孩子啊!可……有這位撐腰,您為何又不早說呢?平白無故讓自己受這麼大一頓驚嚇。
“埃利奧特校長,再見。”
米莉唐拎著拿著高爾夫球杆的小虎和叼著高爾夫球的走雞出了校長室。
……
“米粒兒,你這小地界弄得不錯啊!”
米莉唐的書房裡,劉永祿彎著腰正和小虎一塊打著室內高爾夫,他倆負責打,走雞負責撿球。
米莉唐這間書房位於教學樓頂層走廊的最末端,為的是防止不明就裡的學生亂闖,房間面積頗大,東西卻塞的不少。
書房內三分之二的區域,滿滿當當填滿了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古書,劉永祿試了一下,自己在書架間穿行轉身都費勁。
剩下的三分之一區域則擺著書桌,茶几,鍊金臺,觀星望遠鏡等好些傢俱,劉永祿費了半天勁才騰出一點區域跟小虎打高爾夫。
米莉唐此時則坐在自己那張特製的柔軟大椅子上看著手裡的阿貝爾資料。
她驚奇地發現,在一張二十多年前的校友合影裡面自己居然見到了自己的外祖父!
他穿著一身法蘭絨的西服,戴著眼鏡掛著懷錶站在人群的角落裡。
照片的背面寫著一行字“窺見無人知曉之事”。
不過現在這些對自己已不太重要了,外祖父在家裡宅了好幾十年,估計世界上沒人知道他此時躲在哪。
“瑞奇,阿貝爾的考卷你寫了什麼?”
“誰?阿貝爾?哦哦哦……當世的聖人啊!”劉永祿頭一次上課,記名字差了點,不過要說當世聖人,這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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