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深水埗。
阿力上身穿著無袖背心,下身穿著花裡胡哨的大褲衩,一手拿著隨身聽,一手拿著菠蘿油,一邊跟著動感的音樂搖頭晃腦,一邊不顧形象的往嘴裡塞食物。
【憂鬱奔向冷的天】
【撞落每點小雨點】
【張開口似救生圈】
【實驗雨的酸與甜】
【捲起心愛的香菸】
【弄著腳底的軟墊】
【酒醉與心碎心碎溝起汙煙一片】
【woo……無心睡眠】
【woo……腦交戰】
【踏著腳在懷念昨天的你】
【夜是滲著前事全揮不去】
【若是你在明日能得一見】
【就讓我在懷內重得溫暖】
【…………】
至於為什麼視角會轉換得這麼快呢,原因也非常的簡單,因為太陽的光芒實在太過耀眼,直接導致任何被窺探的人都會被關進小黑屋。
林澤豪在北韓進行生意會談,香江的時鐘卻不會因此停下,依舊在按部就班的走動著。
“阿力,你怎麼搞的?這麼邋遢?”
“那邊出事了,快點跟我去一趟。”
林昆開著一輛破破爛爛的老爺車,晃晃悠悠的將其停靠在路邊,隨後整個人彷彿虛脫般倚靠在座椅上,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上佈滿冷汗。
此人滿頭白髮,面容滄桑無比,不過從面部輪廓還是依稀可以看出,此人年輕時候應該是一個靚仔。
“你怎麼搞的?明明知道自己有嚴重的糖尿病,卻還是饞嘴吃巧克力……”
見狀,阿力連忙將手裡尚未吃完的菠蘿油扔在一旁,輕車熟路從車內翻找出胰島素,對準位置就紮了下去。
“兩個單位的胰島素,現在這身體還真是越來越完蛋了……”
“剛去看了醫生,現在不僅巧克力徹底不讓我吃了,甚至就連前列腺都出了問題,尿起尿來滴滴答答的,不僅一點都不差暢快,下邊還脹痛的厲害……”
“唉,人一旦到了我這個歲數,就明白身體是革命本錢的道理了……”
林昆剛說完,就拿起手邊的半塊巧克力往嘴裡面塞,卻被阿力眼疾手快的將其攔住。
“都這樣了,還是少吃點吧,你不想多活,我還不想讓你死呢。”
阿力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隨後將林昆攙扶到副駕駛,自己則是當仁不讓的坐上了駕駛位。
“你指路,我開車。”
雖然跟了林昆這麼久,但阿力從來都沒有去過倉庫。
作為東南亞有名的‘莊家’,林昆的管理方式很有新意,將手下各個環節完全分開,平時誰也見不到誰,也不知道相關的資訊。
這樣一來,就算其中一個環節出事,也不會咬出其他環節的人,可以有效將損失範圍控制在最小。
“好,開車的時候機靈點,千萬別被人盯梢了。”
打了胰島素之後,林昆的面色變得紅潤一些,說話也不再是有氣無力。
“放心,我一定小心。”
阿力剛準備發動汽車,車子前方就出現一個病態的枯瘦男子,不由分說的趴在引擎蓋子上。
“你玩了我老婆,你必須要負責任!”
“如果你敢這麼走了,我立刻就報警抓你!”
男子用盡力氣的大喊大叫,很快就引得周圍路人注意力,眼看有不少人即將轉變成吃瓜群眾,副駕駛的林昆連忙揮手道:“阿力,趕快搞定他,倉庫那邊還等著我們過去呢。”
看清楚來人之後,阿力面色一黑,沒有說話,當即下車大踏步朝著男子走去,臨近後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領子,不由分說的將其拉到一旁,惡狠狠道:“你不要大嘴巴亂講話!”
“我什麼時候玩你老婆了?你有證據嗎?”
“我警告你,飯可以亂吃,但話絕對不能亂說!”
阿力一邊說,一邊不留痕跡的觀察車內林昆的神情。
要知道,林昆可是曾經說過打算將小姨子介紹給他的。
萬一要是因為這件事情,使得對方心生厭煩的話,那他可就虧大了。
在別人看來,林昆只是一個開電器行的普通中年人,有著兩個孩子,不算大富大貴,也不算太過窘迫,很平凡的一個人,香江到處都是這種人。
但實際上,林昆是東南亞最大的海螺音莊家,身家可是論億的!再加上他本人年歲已大,最重要的是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被其視作門徒培養的阿力,說不定有機會繼承林昆的事業,成為新莊家!雖然,阿力是皇家香江警隊的臥底警員,但長期的臥底生涯已經使得他的思想不再純粹。
之前那些臥底警員的前車之鑑也在不停提醒著他,臥底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就算經歷過九死一生之後,依舊能僥倖完成任務,從一名人人唾棄喊打的黑澀會成員,搖身一變成為皇家香江警察。
但其立下的汗馬功勞也會被上司全盤接收,成為其升遷路上的絕大助力。
而他,這個臥底之前的小警員,經過長達好多年的臥底之後,歸來依舊是小警員。
而這,還是幸運的情況。
如果要是點背的話,臥底警員的身份被識破,更是死無葬身之地!
早就想明白這一切的阿力,其實對於未來是否迴歸警隊,根本就沒有徹底的下定決心。
如果在林昆這邊真的能獲取到巨大利益的話,阿力或許會在毒梟的這條路上,徹徹底底的走下去,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阿芬就是我老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把她睡了嗎?”
“我不僅知道你睡了她,還知道你沒有使用任何保護措施,對不對?”
自稱阿芬老公的男人長相平平無奇,是典型長期吸粉的長相。
骨瘦如柴,雙眼無神,說起話來畏畏縮縮,根本就不敢直視任何人的雙眼,手臂和脖子處,甚至還有尚未痊癒的針孔痕跡。
顯然,對於阿力這個專業人士來說,已然清楚對方絕對是吸粉老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