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孃親。
陳素雅緊緊抿著薄唇,神色很是為難。
許久,陳素雅唇齒微啟:“老太太,老爺,夫君.賤妾尊重銘兒的選擇”
夜晚,曉春院之中。
陳素雅坐在院子中,抬著頭看著這偌大的星空。
許銘在廚房裡洗完澡吹來,看著自己孃親坐在石凳上發呆的模樣,心頭也有些愧疚“孃親.”許銘走了到孃親的身邊。
陳素雅回過神,看著自己的兒子,伸出手拉過許銘的小手:“來,讓孃親好好看看,下次再看到,便是五年之後呢。”
“若是孃親不讓孩兒去,那孩兒便是不去了。”許銘對著孃親說道。
“傻孩子。”
陳素雅輕輕摸著許銘的小臉。
“你終究是要長大,男兒志在四方,你還能一輩子陪著孃親不成?再說了,我們武國兒郎,本該就最有血性。
只是銘兒,你去了之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去了血浮屠,你就是一個人了,萬事一定要考慮周全,切不可意氣用事,知道了嗎?”
許銘點了點頭:“孩兒銘記,孃親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放心吧,王姐姐和秦夫人都很照顧我的,而且這段時間以來,銘兒你驚動武都,母憑子貴,整個府邸都對孃親很客氣呢。”
說著說著,陳素雅露出得意的神情。
許銘只是微笑,許銘知道,這是孃親故意讓自己放心,才這麼表現出來的。
不過孃親也確實是說的對,有王夫人和秦夫人,孃親不會有什麼事的。
“明天一早你就要去血浮屠了吧?去休息吧,孃親明天給你送行。”陳素雅揉著許銘的腦袋。
許銘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孃親那泛紅的眼睛強忍著淚水,彷彿下一刻就會落下來,許銘深深作揖一禮:“是,孃親!”
許銘走回房間。
陳素雅看著兒子閉著的房門,雙手捂著嘴巴,眼淚終於是控制不住滴答滴答地落下:“這孩子怎麼怎麼就.長大了呢”
第二天一早,有兩個身穿血色鐵甲的將士騎著馬來到了許府。
許銘跟孃親他們告別。
王鳳傲嬌地對許銘說“不要讓我給你收屍,怪麻煩的。”
許小胖什麼都沒說,只是抱著許銘痛哭,對許小胖來說,五弟是他唯一的朋友了大白鵝則是拍了拍許銘的肩膀,表示“放心吧,你老媽有本鵝罩著呢,大姐頭等你回來”。
大白鵝還想著拔一根精緻的毛給許銘,但是大白鵝發現自己最近變禿了不少,就算了。
許銘深深一禮,跟眾人和一頭鵝告別後,跟著兩個血浮屠愈行愈遠。
不知走了多久,許銘被一個血浮屠從馬上丟下了,他們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客氣。
許銘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在許銘的面前,巨大的軍寨,軍寨門前,是一個枯瘦的老頭。
老頭抬頭瞥了許銘一眼:“叫什麼?幹什麼的?”
“許銘,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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