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你……來了……

張墨走到墨月身邊，握住她的手，輕聲道：“這一次，我會主動去找祂。”

墨月反握住他的手，用力點頭：“我等你回來。”

沒有過多的兒女情長，只有絕對的信任與支援。

數日後，青帝界外虛空。

張墨獨自一人，立於聯盟疆域的邊界。他回首望了一眼那生機勃勃的萬千世界，隨即轉身，一步邁出，身形已然消失在深邃的黑暗之中。

他循著千年前那一戰留下的道標，以及千年來對寂滅本源的感應，朝著那寂滅之主真身可能存在的、宇宙的終極歸墟之地，跨越無盡星河，疾馳而去。

這是一條孤獨的征途，也是一條守護之路。

不知在虛空中穿行了多久，周圍的星辰逐漸稀疏，最終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永恆的、絕對的黑暗與死寂。

在這裡，連時間與空間的概念都變得模糊。

終於，在前方的虛無之中，張墨看到了一片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景象。

那是一個巨大到無法估量的、緩緩旋轉的漩渦。但它並非由物質構成，而是由無數世界的終結、文明的墓碑、法則的殘骸以及最本源的寂滅之力凝聚而成。

它就是歸墟，是宇宙萬物最終的歸宿，是寂滅之主意志的顯化。

在漩渦的中心，張墨“看”到了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眼睛？冰冷、空洞、漠然，彷彿看盡了諸天萬界從誕生到消亡的所有輪迴，其中沒有任何情感，只有對終結本身的絕對執掌。

“你……來了……”

古老的意念，直接回蕩在張墨的道心深處。

“我來，終結你的終結。”張墨平靜回應，周身混沌光華綻放，如同一盞孤燈，照亮了這永恆的寂滅深淵。

“狂妄……”

寂滅之主的意志似乎起了一絲波瀾。那巨大的歸墟漩渦驟然加速旋轉，比千年前恐怖千百倍的寂滅潮汐，如同宇宙的終末審判，朝著張墨席捲而來。

這一次，張墨沒有再被動防禦。

他長身而立，雙手划動玄奧軌跡，身後混沌世界的虛影前所未有的凝實，世界中，造化青金光芒萬丈，支撐起演化的根基。

而原本被融合的寂滅本源，此刻卻化為了世界運轉的一環，如同陰陽魚中的陰眼，與生機勃勃的陽眼相互轉化，迴圈不息。

“混沌無極，演化大千；寂滅輪迴，亦為吾用。”

他主動引動了那滔天的寂滅潮汐。

恐怖的寂滅之力湧入混沌世界，這一次，不再是僵持與緩慢轉化。

混沌世界如同一個無比高效的轉化熔爐，以超越以往千萬倍的速度，將湧入的寂滅之力瘋狂分解、煉化，轉化為精純無比的混沌本源，反哺自身，使得混沌世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廣闊、更加穩固、更加接近真實宇宙。

張墨的氣息，在這轉化過程中，再次開始攀升，朝著那大乘期的極致，甚至那縹緲的仙道門檻，發起了衝擊。

“不可能！”寂滅之主那始終冰冷的意念中，第一次出現了名為震驚的情緒：“你竟能以混沌衍化終之權柄？！”

這顛覆了它的認知。混沌是始，是創造，怎可執掌終結？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張墨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響徹歸墟：“混沌包羅永珍，豈是你能盡窺？你的寂滅，亦在吾道之中！”

他主動出擊，身形與混沌世界合一，化作一道開闢與終結並存的永恆之光，直接衝入了那巨大的歸墟漩渦核心，衝向了那雙冷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