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真是要本皇子好等啊。”
冷玄絕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眸光掃向來人。
來人在冷玄絕面前站定,沒有取下斗篷,依舊看不清楚他模樣。
他疏離開口:“大皇子,我與你們燕國的交易早已經結束!”
“結束?”冷玄絕尾音上揚:“聽說顧大人最近在大盛日子並不好過,被自己的女兒跟女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若是沒有記錯,當年顧大人正是不想被女人壓一頭,才選擇跟我們燕國合作,十幾年過去,顧大人反而沒了氣性跟抱負,這實在不應該啊!”
面對嘲諷,來人沒有想象中的氣急敗壞,他平靜地嘆了口氣,順著冷玄絕的話往下說:“大皇子也說是十幾年前,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這氣性跟抱負自然也就沒有了。”
“是嗎?”冷玄絕冷笑一聲,明顯不相信。
他廣袖一甩:“沒關係,本皇子這次來大盛要待上一段時間,我們之間的合作要不要繼續,顧大人可以仔細再好好想想。等顧大人想好之後,隨時都可以來找本皇子!”
“多謝大皇子體恤!”來人朝冷玄絕行了禮,倒退著走出幾步,才轉身離開。
冷玄絕目送來人離開的背影,像是操作棋子的棋手。
他把玩著自己掌心,野心勃勃,低聲呢喃:“顧元柏,這交易可不是你想結束就能結束。沐凌夜、大盛,本皇子都要!”
顧元柏從僻偏河邊離開後,直接回了顧府。
昔日繁華鼎盛的顧府自從顧元柏一再被貶官,府中又鬧出小妾偷人,顧君堂乃是奸生女之後,越發沒落。
那些往日跟顧元柏走得近的官員,也紛紛跟顧元柏撇清了關係。
現在的顧府根本沒有客再上門,就算是往日相熟的人家,為了不再跟顧府沾連,哪怕需要從顧府門前經過,也會選擇走遠路繞道而行。
顧元柏每日待在自己書房,輕易不出門,全府上下現在全靠顧黎川在支撐。
顧黎川現在每日都在後悔,可是再後悔日子還需要過下去。
府裡這麼多人,不能沒有女主人。
顧黎川最近一段時間都在找媒婆幫忙相看,不過他這個狀元郎早已經不是昔日受人追捧的狀元郎。
一聽說是給顧府大公子做媒,連相看都不願意。
顧黎川一再降低標準,媒婆才為顧黎川找了位二嫁的寡婦。
新婦已經進門,雖然得不到顧元柏的認可。但這個滿府都是男人的家,總算也有了一絲人氣。
顧元柏半夜離府,就是新婦發現的。
此時新婦正陪在顧黎川身邊,站在府門前等待顧元柏歸來。
新婦姓王名叫王楠君,容貌普通,出身商戶。
第一任夫君嫁過去不足半年就死於病榻,隨後被婆家以剋夫的為由趕回了孃家,如果不是這個情況,她也不可能嫁給顧黎川。
“夫君,等爹回府,你好好勸勸他。現在我們家真的再也經不起風霜,平平淡淡將日子過下去,才是最要緊的。”
王楠君接過婢女遞過來的披風給顧黎川披上,滿面憂愁地勸道。
她嫁進顧府不久,可也聽說過關於顧元柏的那些離譜傳說。
明明就是靠女人發家的鳳凰男,偏要過河拆橋拼死拼活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