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站在床邊,如同雕石般靜靜盯著顧君惜,一站就是一刻鐘,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直到房間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他才敏銳地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來人已經發現了他。
“誰?”
寧含霜手裡拿著一個錦盒,在看到黑衣人的第一時間目露警惕,握著錦盒的手一緊,率先出掌朝黑衣人打了過去。
黑衣人生生接了寧含霜一掌之後無意戀戰,扭身跳窗而逃。
寧含霜轉身準備追出去,床上的顧君惜已經醒來,出聲叫住了她:“母親!”
“惜惜不怕,有母親在,母親不會讓你有事。”寧含霜回頭安慰,開口準備叫人。
顧君惜已經下床,從後拉住了寧含霜的袖子:“母親,能不能別聲張?”
顧君惜在寧含霜與黑衣人過招的時候,就已經被吵醒。
那黑衣人雖蒙著面,可作為曾跟在沐凌夜身邊七天的她來說並不陌生,還有那雙清冷又藏著炙熱的眼眸,一切都讓她難忘。
沐凌夜一直默默關注著她,她進宮退婚他不出現,她昏睡不醒,他是時候也該出現了。
寧含霜觸及到顧君惜眼裡的懇求,想到女兒已經長大有秘密也實屬正常。最後還是尊重顧君惜意見的沒有開口叫人。
寧含霜轉身確定嬉兒只是昏睡不醒後,將手中的錦盒交給了顧君惜。
錦盒開啟,裡面有著兩個白玉瓷瓶。
寧含霜解釋:“這兩瓶藥,一瓶內服,一瓶外敷,對治療暗傷外傷有著奇效,這是你外祖父家祖傳的方子。”
外祖父這三個字,還是顧君惜自從記事起,第一次從寧含霜口中聽到。
她一直知道,外祖父一家就是母親的心結。
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顧君惜寶貝地將錦盒收了起來,滿眼好奇敬佩地問:“早聽說外祖父跟幾位舅舅曾經是騁馳沙場的大將軍,他們以前就是靠著這兩種藥療傷的嗎?”
“嗯!”寧含霜撇頭,還是不願意多說的模樣。
顧君惜不勉強,坐回床上。寧含霜才重新回過頭來,看著顧君惜欲言又止:“惜惜,聽說你想嫁給太子殿下?”
寧含霜從家廟回來,一開始只知道顧君堂男變女,跟未來姐夫鬧出了流言。
後來只知顧君惜退了婚,回府後就病了。
顧君惜求盛帝賜婚給沐凌夜一事,還是她回到院中後,才得來的訊息。
突然又說到沐凌夜,想到才從這裡的離開的沐凌夜顧君惜有些心虛,她斂了斂眉後,才鼓起勇氣看向寧含霜點頭:“是!”
她要嫁給沐凌夜這話她能跟顧元柏乃至顧家三兄弟說得坦坦蕩蕩,因為不在乎,面對寧含霜她無法做到坦蕩。
她怕寧含霜會對自己失望。
“母親,在冰冷的湖水中,沒有人救我,只有太子殿下。他身體本就不好,還跳下了湖。他救完我回去就病了。我跟他……我理應嫁給他。”
顧君惜為自己爭取的進一步解釋。
寧含霜身為母親,所想的每一點都是以為顧君惜好做為出發點:“可太子殿下身體不好,不知道能活多久。他不受皇上待見,母族早已經衰落。曾做過質子,雖說不是他的錯,可他名聲不好。”
“自古以來被廢的太子沒有一個有好下場,這些問題你可有想過?母親說的話雖難聽,可這是事實。”
“母親承認以前對你的關注不夠,總想讓你三個哥哥照顧你,可也知道,你曾有多在乎軒王。你突然要轉嫁給太子殿下,確定不是一時衝動,想報復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