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媒人以前在這一片都是出名的,她跟有些黑心腸的不一樣,絕對不會胡說八道的。
有些年輕人可能不認識,可跟上一輩的人都是知道她性子的。
見她都站出來說話了,大家對許建設就更加鄙夷了。
“都幹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了,居然毫無愧疚之心。”
“他要是會愧疚,就不會幹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了。”
“怎麼自己心不正,被發現後還甩鍋給別人呢?”
“太不要臉了,居然攀扯媒人。”
“那女的剛剛還說他們才是什麼青梅竹馬,我呸,我看就是她懷,現在自己過不下去了才貼上男的。”
“這對都是不要臉的。”
很快機械廠的副廠長艱難地擠進人群,看到許建設的手臂被一個陌生女人挽著,他的心更涼了。
“老許,你幹什麼呢?”
許建設沒想到真有人把機械廠領導喊來,他心裡慌張得要命,猶豫著到底是要一條道走到黑直接跟方依按死了這件事,逼迫趙顯珍離婚,還是把方依推出去說是她勾引自己的,他心裡是不願意的以此挽回自己的工作。
這個時代廠裡的工作依舊是很體面的事情,同時廠裡對於工人的品德也是很看重的。
不過,大多數時候只要不鬧大,那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可一旦鬧大了,那誰都保不了他了,哪怕許建設是二十多年的老工人,還是個車間主任,那也沒法子。
許建設不想丟掉工作,可也不想低頭認錯。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把面子看得很重,可也對利益看得很重。
現在,兩個他最在意的東西互相矛盾了,他實在難受得要命。
“廠長,你聽我說,事情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許建設一開口,方依就感覺不太對勁了。
她抬頭可憐地望著他,似乎只要他再將她推出去一次,她就沒辦法活下去了。
許建設狡辯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正打算沉默應對的時候,公安突然說道:“亂搞男女關係是要拘留的。現在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你們這樣是要吃花生米的,現在的懲罰力度就輕多了。”
許建設立刻就狡辯了,“公安同志,事情不是這樣的,我跟方依根本就沒有亂搞男女關係。我從小在這邊長大,有些人還是認識我的,那也有人知道我跟方依以前的事情。
雖說不太光彩,可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好說的。那時候我們確實青梅竹馬定了娃娃親,可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後來也沒有在一起。時隔多年再次相見,總歸還是有一些從小長大的情分在。
我看她丈夫死了,兒子也生重病,於心不忍才多次幫助他們,結果被我老婆孩子誤會了,以為我跟她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其實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就是老熟人幫個忙而已。”
他的話漏洞百出,讓人想找茬都不知道從哪個角度開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