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昏迷了,三弟一個人根本扛不住他們這麼多人的打,她剛生下孩子月子都沒來及做。
許志敏頭一次祈求父親和大哥能幫她這一回,只要這一回就好,她真的很怕憤怒的程家親戚會把她們母女打死。
就那麼一會的工夫,她的頭髮已經被扯亂了,臉上脖子上也滿是抓痕,可她把孩子整個護在懷裡,不敢反擊也反擊不了。
打得激烈的時候,趙顯珍一個鯉魚打挺突然就跳了起來,拿著病床旁邊掛水的架子就衝過去架住了打得最起勁的程大姑脖子,將人叉在了牆上。
“程春花,你是不是想死,不去照顧你生的那個腦癱兒子,天天往你孃家插手什麼。我看你就是壞事做盡了,所以都報應到你兒子身上了。”
程春花被叉在牆上,其他人要幫忙,那老太太掄著那個架子往後面一扒拉,人就散開成一個圈了。
“老虔婆,你自己生個不要臉的女兒,現在還有臉來打我們,我們當初可給了彩禮的!”程大姑大叫起來,被這樣堵在牆上被人看,她的臉都氣的通紅。
“彩禮,誰娶老婆不給彩禮,給個彩禮就能不把人家女兒當人看了?那我現在把我家志敏的彩禮給你,你跟我回家被我打罵,你願意不願意?”趙顯珍一腳就踢在了她的小腿骨上,程春花疼的大叫。
“人家娶老婆那錢是叫彩禮,你當初可是賣女兒的,這能一樣嗎?你還咒我兒子,你喪盡天良,你就該下地獄。”程春花罵罵咧咧。
“賣女兒,賣女兒還只賣那麼點錢,還沒人家普通彩禮高,你告訴我哪裡能用這些錢買個好人家的女兒回來,買你你同不同意,啊?”程春花又被踢了好幾下。
許志越擠進來蹲在地上看他姐的情況,“媽,我姐......暈過去了。”
趙顯珍急慌慌就跑過來檢視,沒想到程春花這個不要臉的背後偷襲她,直接就把她壓在地上揮拳過來了。
在趙顯珍閉著眼準備捱打的時候,公安同志們厲聲喝止了她。
身為受害者且渾身溼透的趙顯珍逃過一劫,被扶著坐回病床上,懷裡還塞了個小娃娃,許志敏被拉走檢查身體了。
經過例行詢問後,程家一行人全被帶走,許志越去照看他姐了,病房裡很快就只剩下許建設和許志聰兩人。
三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開口。
趙顯珍是在思考怎麼面對老大這個不孝子,上輩子鼻腔的臭味以及被關在房間裡不見天日的景象還讓她心有餘悸,許志聰為了拆遷款惡狠狠逼她按手印的畫面還刻在腦子裡。
如果不是剛好看到日曆是她可憐的志敏失手殺人的日子,趙顯珍重生回來第一件事就應該是狠狠把許志聰和許志美這兩個白眼狼打一頓以解心頭之恨。
可是,在志敏婆家鬧了半天,趙顯珍感到累極了,她想好好睡一覺,然後思考接下去怎麼做。
秉持著之後算賬的趙顯珍正要趕人,結果始作俑者許志聰嚷嚷起來了,“媽,你今天鬧這一出,是不是瘋了?以後人家怎麼看我們,你以為是為了志敏好嗎,她以後還要回婆家的,到時候可沒人幫她,被人打死都說不定!
回孃家住我們背後肯定被人笑話死。我爸跟我,在單位還要不要做人了?”
趙顯珍:“做人?志敏回孃家,你們在單位做不了人,志敏被婆家人壓著打得時候,你們倒是有臉在外頭看熱鬧。
你們要真在乎臉面,剛剛就該在他們程家親戚前強硬起來,等過了今天,咱們這塊地方所有人都知道許家的男人沒種,家裡女孩被欺負了也只敢躲在後頭當縮頭烏龜,到時候你們就有臉了,臉上就有光了。”
許建設黑著臉,“趙顯珍,我跟你生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看你嘴皮子這麼利索。”
趙顯珍:“許建設,我跟你生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看到你當人家爹當得這麼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