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趙盼兒整理了一下趙衻的建議,便派人叫來了合夥人池蟠商議。
池蟠聽過之後,當場舉起了雙手贊同。
“我同意啊,我肯定同意,韓王妃,你真是太厲害了,咱們既然開酒樓,那肯定要與眾不同,有吃有喝有玩,肯定能吸引到很多人,我覺得不僅可以加上青樓服務,咱們還可以再弄一個賭場,到時候……”
“停,打住!”
趙盼兒趕忙阻止已經開始暢想的池蟠:“開設賭場,你想都不要想。”
如果說在酒樓中加上類似青樓的服務,趙盼兒只是遲疑不定的話,那開設賭場,她就是一百個反對的。
作為曾經的“賭場大霸王”,趙盼兒太知道賭場的危害性了,賭這東西害的不是一個人,是一整個家庭,甚至好幾個家庭。
賭,只會讓人家破人亡。
她就算想賺錢想瘋了,都不會賺這種喪良心的錢,更別說她現在還沒有那麼想賺錢,開酒樓也不過是為了讓孫三娘和宋引章有個安身立命的資本而已。
池蟠勸道:“韓王妃,你可能不知道賭場有多賺錢,我跟你說……”
“停,你別說了,我也不想聽,賭場的事情免談,你要是非要加上賭場,那不好意思,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趙盼兒態度十分堅決,而池蟠自然也就沒敢再提開賭場的事情。
錢可以少賺,甚至不賺,但絕不能惹趙盼兒不快,畢竟趙盼兒可是馬上就要成為韓王妃的女人。
他之所以求著趙盼兒合作,不就是看重趙盼兒韓王妃的身份嗎,只要他能跟趙盼兒合作開酒樓,那麼以後官面上的人也就不敢來找他們池家的麻煩了。
“好吧,不開就不開,我就是提一嘴,您想怎麼做都聽您的,需要什麼,您直接吩咐我就行。”
最後,酒樓的建設自然一切都是按照趙盼兒的意思進行的,整體上跟半遮面差不多,有各種各樣的節目表演,比如彈琴唱曲,歌舞表演等等,但絕沒有任何賣身的專案。
哪怕表演的女子自願,也不行。
酒樓的名字還是和劇情中的名字一樣,都是叫永安樓。
永安樓在開業之後,來了一場盛大的花月宴,邀請了東京城中有名的才子和官員,剛一開業就在東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靠著聲勢巨大的花月宴,永安樓一炮而紅,在東京城內打響了名氣。
尤其永安樓還是集餐飲娛樂於一體的綜合性營業場所,比起尋常的酒樓對文人墨客更有吸引力。
再加上永安樓相比其他酒樓,還有另外一個巨大的優勢,那就是面積足夠大,而且還是在湖中心,風景優美,可乘船夜遊等等,一下就拉高了永安樓的逼格。
所以在極短的時間裡,永安樓便成了東京城排名第三的正店,且隱隱有超過樊樓的趨勢。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在和池蟠商議好酒樓的相關事情之後,趙盼兒並未參與到其中,而是把所有事情都交給孫三娘和宋引章。
一來,宋引章和孫三娘才是永安樓的大小掌櫃娘子,兩人理當去做這些事情,當然也是為了鍛鍊她們成為合格的掌櫃娘子。
再則,趙盼兒是韓王府的王妃,儘管她佔了主要的利益,也不可能參與到永安樓的建設和經營之中,畢竟生活在這個時代,有些規矩就得去適應。
首要的,便是不能與民爭利。
至少名義上不能,所以從名義上來說,永安樓跟趙盼兒沒有任何關係。
這也是大宋權貴,或者說古代每朝每代的權貴的慣用伎倆,將產業交給下人或者信得過的人去打理,自己在名義上與該產業毫無關係。
用現代的思維方式,趙盼兒就相當於幕後投資者。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她跟趙衻成婚在即,實在沒有時間去管永安樓的事情。
跟趙衻比起來,開酒樓賺錢什麼的根本不重要。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過去了半個月,時間來到炎炎盛夏,趙衻和趙盼兒正式拜堂成親的日子。
趙衻說到做到,明媒正娶,鳳冠霞帔,不僅如此,趙衻還在拜堂成親之前,給趙盼兒的父親,也就是寧邊軍都巡檢使趙謙翻了案。
因為趙謙一事牽涉到蕭欽言,雖然出於各方面的考慮,趙恆沒對蕭欽言做什麼,但也順勢而為,又剪除了一些朝中的主和派官員。
一方勢弱,另一方自然會得到增強,朝中主戰派隱隱有了幾分與主和派分庭抗禮的趨勢。
而趙盼兒的身份從商女一下變成官宦女,也讓劉婉對她稍稍滿意了不少,甚至提出了在皇宮舉辦婚禮,可惜這一決定被趙恆和趙衻父子聯手給否了。
安業坊,別院。
眼瞅著時辰將至,伺候的侍女婆子幫趙盼兒蓋上蓋頭便退下了,房中只剩下趙盼兒和孫三娘、宋引章三女。
看著一身鳳冠霞帔,即將嫁入韓王府的趙盼兒,孫三娘和宋引章都為她高興不已。
“這鳳冠霞帔,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這一輩子只怕也就能見這一次了,盼兒,恭喜你了,以後我們就得叫你王妃娘娘了。”
宋引章贊同的點點頭,滿臉激動的笑容。
“嗯,恭喜你盼兒姐。”
紅蓋頭之下,趙盼兒也是滿臉的喜悅,正要準備開口說話,窗外卻傳來了喊聲。
“盼兒……”
趙盼兒父母已故,作為孃家人的曹大郎,也就是趙盼兒的舅舅來到了窗邊,這時候他是不能進入趙盼兒房間的,所以只能在窗外。
“盼兒,你父母走得早,父親讓我來代你母親交代你幾句。正所謂:往之女家,必敬必戒,無違夫子。望你嫁入夫家之後,能夠相夫教子,遵循宗法,孝敬公婆,恩愛丈夫。”
正所謂孃親舅大,作為趙盼兒的舅舅,他自然希望趙盼兒嫁得好,哪怕與趙盼兒的感情並不深,但他也替趙盼兒感到擔憂。
貧家之女,得入富貴之室,本就門不當戶不對。
韓王府是大宋頂級勳貴之門,韓王更是當朝皇子,皇位最有力的爭奪者,趙盼兒嫁過去,未必見得是一件好事,畢竟自古以來,皇位爭奪就兇險萬分。
“望你不受委屈,未來沒有眼淚回門。”
曹大郎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且鄭重:“望你們和和美美,子孫滿堂。”
“多謝舅父教導。”
趙盼兒的聲音在房中響起,聲音中帶著幾分之前沒有的動容:“還請舅父放心,盼兒出嫁之後,一定遵循宗法,孝敬公婆,恩愛夫君。”
曹大郎嗯了一聲,看了看天色,估摸著迎親的隊伍快到了,便退出了院子。
古代娶親的過程可謂相當繁雜,趙衻雖然已經簡化了一些,但也花費了多日,才正式拜堂成親。
花轎是從韓王府出發的,走的是御街,最後抵達安業坊別院。
作為大宋皇子,承天子封號的韓王,鎮軍大將軍,趙衻的婚禮規格自然不會小,前來賀喜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
重點是貴。只富不貴的只有池蟠一人,是賓客中的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