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燕雲之地。
趙衻一開始只是想著收復燕雲十六州,完成系統主線任務。
可這兩年打下來,他跟遼人早就已經結下了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所以戰勝遼軍,收復燕雲十六州之後,趙衻心中湧出了乾脆一鼓作氣滅掉遼國的想法,剛好現在軍中氣勢正盛,說不定還真有機會。
而遼人一方,發現趙衻率軍攻入遼國本土之後,可謂舉國驚懼。
這兩年,他們的皇帝御駕親征,都被趙衻殺的丟盔棄甲,國內大半的兵力都折損在了邊境,已經沒有了再戰的底氣。
正是因為如此,遼帝才會派出使者前往大宋,請求和談。
趙衻率軍在遼國本土攻城略地,所向無敵,已經佔據了兩州之地,可就在全軍休整準備進攻第三個州的時候,京城傳來聖旨,讓他立即停戰,回京參加兩國和談。
為了防止他抗旨不尊,趙恆還特意派了顧千帆帶領三千禁軍,“護送”趙衻回京。
“殿下。”
“嗯,朝中是怎麼個情況?”
顧千帆組織了下語言,回道:“此次和談是官家下的旨,引起了不少朝臣的反對,只是我聽蕭相的意思,官家停戰和談也是無奈之舉,國庫已經快支援不下去了,不過官家也說了,這次必須要遼人付出代價,所以才讓殿下主持和談。”
趙衻點點頭:“知道了,走吧,回京。”
有三千禁軍護衛,趙衻的行進速度自然快不起來,從邊疆到京城,足足用了一個多月,直到夏末初秋才回到京城。
算算時間,正好三年。
時隔三年,再次回到東京城,趙衻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雖然自趙盼兒回京之後,他一直都有跟家裡互通書信,但畢竟有兩年未見,心中甚是想念妻兒,所以回到京城後,他直接回了王府。
韓王府,得知趙衻進城的訊息,趙盼兒就開始收拾打扮準備進宮,畢竟在她看來,趙衻征戰回京,肯定會第一時間去拜見官家。
結果誰承想,她不想還沒有出門,就聽到門外有人喊。
“殿下回來了,殿下回來了。”
三年未歸,此番攜大勝回來,讓王府中的所有人都激動無比。
趙衻緩步走進王府,一眼就看到了從院子中衝出來的趙盼兒,直接伸出雙手將趙盼兒抱了起來。
“盼兒,我回來了。”
趙盼兒激動不已,強行止住眼淚,哽咽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抱了一會,注意到趙盼兒穿著王妃吉服,趙衻問道:“你這打扮,是準備去幹什麼?”
“這不是殿下你回京了嗎,我準備進宮,正好曄兒前兩年被母后接到宮裡去了,你怎麼沒把他帶回來?”
趙衻一愣,笑道:“我進城就直接回府了,還沒有入宮。”
“啊?!”
趙盼兒一聲驚呼,有些急道:“你沒進宮,直接就回府了,父皇他……”
“一路奔波,渾身都快臭了,我回府換身衣服,父皇不會說什麼的。”
聽到趙衻這麼說,趙盼兒也就沒再多說什麼,趕忙吩咐人準備洗浴,結果她剛說完,就被趙衻攔腰抱起來,大踏步進了盥洗室。
洗了個通體舒泰的鴛鴦浴,渾身痠軟的趙盼兒趴在趙衻身上一動也不想動,一邊感受著趙衻的氣息,一邊訴說著這兩年的思念。
等到兩人說完話,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趙衻索性留在王府,準備第二天再入宮請安。
翌日,文德殿。
趙衻和趙盼兒剛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小娃娃從裡面跑出來,後面還跟著喊慢點的繡茵和劉婉。
“母妃。”
小傢伙見到趙盼兒進來,當即脆生生的喊了一聲,然後站在趙盼兒和趙衻面前,仰著小腦袋一臉好奇的打量著趙衻,一點也不怕生。
“你還知道回來啊。”劉婉抱起小傢伙,佯怒道:“一去就是三年,連你兒子都不認識你了。”
小傢伙挺聰明的,聽到劉婉這麼一說,撲扇著明亮的大眼睛問道:“你是我父王嗎?”
“對,我就是你父王。”
趙衻一臉寵溺的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正準備再說點什麼,卻聽裡面傳來趙恆的聲音。
“還不滾進來。”
語氣中帶著些許怒意,很顯然是不滿趙衻昨日先回了王府沒入宮請安。
“你啊你,回京也不知道先來給你父皇請安,趕緊進去吧。”劉婉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給趙衻使了個眼色,最後招呼著趙盼兒走了。
時隔三年,父子二人再見面,氣氛遠不如之前的和諧,趙恆一直藉著各種事情,罵罵咧咧個不停,但趙衻卻明顯能感覺到,趙恆對他的態度發生了極大變化。
如果說三年前,趙恆對他多少有些忌憚,那麼現在已經完全將他視為了繼承人。
與其說是罵,還不如說是教導。
最後,趙恆對趙衻進行了大肆封賞,當著趙衻的面,在冊立儲君的聖旨上蓋上了玉璽。
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約定,在五年之內,如果趙衻收復燕雲十六州,趙恆就冊立他為儲君。
立儲一事,父子倆都沒太在意,但卻引起了朝野震動,百官上諫,倒是民間的百姓,尤其是東京城的百姓,都是歡呼雀躍,振奮不已。
其實以功績來說,趙衻滅了定難軍,收復河西走廊,之後大敗遼軍,收復燕雲十六州,這樣的豐功偉績,再加上他還是趙恆的嫡子,入主東宮絕對有資格。
但朝廷的事情,可不是隻看功績的,反正冊立太子的旨意一出來,就引起了百官反對,在宣佈冊立太子的大朝會上,無數文官都彈劾起了趙衻。
有的說趙衻抗旨不尊,有的說趙衻蓄意挑起戰事,還有說趙衻擅自出兵,造成兩國大戰,罪大惡極等等,這些文官的嘴皮子確實厲害,一個比一個能說,說的天花亂墜,對於趙衻的功績是一字不提,全都是罪過。
趙衻就像是犯了眾怒一樣,近乎有一半的朝臣都在彈劾詆譭,雖然有一些人為趙衻辯解,但比起龐大的反對派,這些人的話語權真是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倒是趙衻像個沒事人一樣,默不作聲的站在左上首,任由朝臣彈劾詆譭,一句話也沒有說,畢竟他說與不說都沒有任何意義,主要還是看趙恆的態度。
如果趙恆態度堅決,不管朝臣再怎麼反對,東宮之位都是他的。
而從眼下的情況來看,趙恆還是很堅定的,直接將朝臣罵了一頓,叫上趙衻拂袖而去。父子二人一進殿,趙恆就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