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和林婉兒的婚禮鬧得沸沸揚揚,結果誰都沒想到這場婚禮,搞得卻好像冥婚一般。
太子和老二雖然都在禁足,還是請旨參加了婚禮,大抵是因為沒有從北齊回來的刺殺,沒有抱月樓的案子,老二和範閒在婚宴上並沒有言語交鋒,最起碼錶面上是相當和諧的。
婚禮過後,範閒正式接手內庫,為了填補虧空的兩千萬兩銀子,範閒利用度蜜月的機會,去了蒼山,邀請了京都府的豪商參加。
論起京都的豪商,毫不客氣的說,李承宗是京都府最有錢的,自然也接到了範閒的帖子,可惜他對買內庫債卷提不起興趣。
更關鍵的是,他忙著重啟王府的商業,也沒有時間參加。
春去秋來,好像一轉眼,便到菊花盛開的時節。
這一日京都內外人聲鼎沸,很多人都從京都出發前往懸空廟,官道上到處都是馬車行人,車隊綿延十數里,宛如一條長龍。
李承宗也在車隊之中,而在臨近懸空廟的時候,一隊城防守備軍攔住了他的車架。
“三殿下。”
“葉將軍,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勞三殿下掛念,身子骨還行。”
葉重爽朗一笑,說道:“我如果沒記錯,三殿下是第一次參加賞菊大會吧?”
“不錯。”
“歷次賞花大會,我等禁衛都不得打擾陛下和諸位大人賞花的興致,所以懸空廟方圓數里戒備深嚴,反而懸空廟內只有宮內守衛把守,今日懸空廟,還請三殿下多多照看。”
“有葉將軍在,還用得著我出手?”李承宗打趣道。
“人手不足啊,群臣之中,只有殿下和小范大人最能打,所以只能拜託殿下和小范大人了。”
“範閒已經來了?”
“已經過去了。”
“行吧,我到時候看情況,走了!”
馬車慢慢悠悠來到懸空廟,正好遇上範閒和秦恆在閒聊,就在李承宗準備打招呼之際,懸空廟那邊的建築突然起火冒起濃濃黑煙,範閒頓時坐不住了,迅速從馬車上一躍而起,直衝懸空廟而去。
有意思,知道我來了,還安排刺殺,陳萍萍到底在想什麼?李承宗心裡如此想著,讓駕車的陸鈞直接回府,便追上範閒的身影,飛身上了懸空廟。
瞧了一眼起火的地方,慢慢悠悠走進懸空廟大殿,正好聽見範閒勸說慶帝回京都暫避。
李承宗打趣道:“父皇,範閒說得對,有人刺殺你,還是回京都為好?”
“三殿下,陛下一生經歷四十三次刺殺,從未退……”
慶帝一眼掃過去,讓侯公公把後面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隨後看向李承宗道:“你何時見朕遇刺退卻過,何況這不是有你嗎,難道你還護不住朕?”
李承宗笑了笑,沒說話。
要說慶帝不慫吧,堂堂大宗師竟被一把武器給嚇住了,只敢躲在皇宮中用陰謀詭計。
可要說他慫吧,就像侯公公說的,遭遇刺殺又從未有過半分膽怯。
而因為李承宗的出現,範閒也沒有再勸說什麼。
畢竟大宗師之下第一人,只要不是大宗師來刺殺,以李承宗本事守護住慶帝完全沒問題。
眾人一番閒談,聽過慶帝一番感慨之後,各自落座,三兩杯酒下肚,一個內衛率先發難。
“有刺客!”
“保護陛下!”
一時間,整個閣臺一片混亂。
範閒下意識便衝了上去,幾乎瞬間便將其撂翻了。
慶帝穩坐釣魚臺,李承宗慢悠悠的喝著酒,彷彿沒看見一般。
至於其他人,老大淡定的解決著另一個行刺的內衛,小老弟在慌亂的躲閃,被李承宗一把拉到了身邊,太子看似無意踩到酒杯,實則卻是故意摔倒,老二愣怔在原地,看似淡定,心裡也有點慌亂。
電光火石之間,一襲白衣飛身而來,手中之劍帶著冷冽的殺意。
與此同時,慶帝旁邊的一個太監摸出了匕首。
範閒也注意到了那個太監的舉動,卻完全沒有管,直接朝飛身而來的白衣人衝了過去。
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因為李承宗出手了。
在那太監舉起匕首的時候,李承宗手中的白玉酒杯帶著破空之聲飛了過去,硬生生鑲嵌進了太監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