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魯姆是個比較務實的人,他覺得這些草可以吃,實際上就算讓他把家裡的帳篷活生生啃了他也做得到。
極限戰士們也從不抱怨環境,藉助現有的條件能做出很多事情。
他開始燒火做飯,亞倫撿起那些地上的水果洗乾淨,找來合適的切成塊丟進去。
那些味道聞起來怪怪的,像是在做什麼有毒的湯。
不過喝起來的確沒問題。
兩人吃完“飯”之後,就進了帳篷。
亞倫看著父親,講道:“那項鍊我讓洛嘉幫忙帶給基裡曼了,現在好了,有兩個基裡曼。還有,洛嘉幫助基裡曼打敗了洛嘉。”
“等等,讓我緩緩,我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了,不知道父親你能聽懂嗎?”
安達摳著咯吱窩,嘰嘰咕咕道:“行了行了,我腦子現在亂得一團糟,我已經看見了一堵牆在我面前,和荷魯斯的戰鬥,就在後天了。”
“讓人打架前飯都吃不好——”
“唉,我有個想法!”安達坐起身來,臉上露出了奸奇啊不是,露出了人類智慧的笑容,看向自己的兒子:“你,去一趟奧林匹亞,就是佩圖拉博那裡。把我們每天需要的食物帶回來,那裡的食物風格和我們的時代接近。”
“不要去想著在基裡曼那個時代找吃的,我受夠那些化工廠的煙囪味道了。”
這一次總算是沒有太過驚世智慧的安達,提出的意見很有可行性。
只是亞倫有些不安地瞧了瞧父親的頭髮:“父親,你的頭髮還受得住嗎?”
安達樂得見到兒子關心自己,擺手道:
“這個不礙事,區區頭髮,掉了再長出來就行。而且我就算是沒有頭髮,人們依然愛我。”
亞倫搖頭道:“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如果父親你現在掉頭髮多了,會不會影響以後我的弟弟們出生之後,頭髮的多少。”
安達捏碎了手裡的果殼,臉色鐵青:“現在,馬上給我睡著,我要吃烤牛肉!去奧林匹亞給我帶過來一隻完整的烤牛!”
“反正我就是他們的神王,這一次我不要皮包骨頭,裡面的肉也要!”
安達的眸子間閃爍著雷電霹靂,頭髮炸起。
好幾根頭髮被雷電燒灼掉了下來,夠用了。
亞倫無視了自己的父親的憤怒,翻找著自己前幾天做的小人偶。
就當是去一趟小佩那裡散散心。
“知道了知道了,烤全牛,不知道那裡的牛長什麼樣子?察合臺那邊的馬無比高大,希望奧林匹亞的牛的肉不會太硬。”
亞倫往自己的床鋪上一躺,唉,弟弟們越來越多之後,他現在白天時間也要拿來睡覺了。
哪有那麼多時間分配啊!
一想到自己一共有二十一位弟弟,這一天下來二十四個小時(馬魯姆告知的計時方式),都要在睡夢之中度過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死得太早,死後就再也見不到弟弟,亞倫還是打起精神來。
人不能等到失去之後才覺得惋惜。
他沉入夢境之中,墜落在一處神廟後方的草叢中。
還是臉著地。
爬起身來看向四周,好像又是什麼慶祝的祭典。
仔細摸索過去,原來又是征服了一個區域的慶祝儀式。
弟弟真厲害,一直在大贏特贏,這贏了之後開趴的習慣,好像哪個時代的人類都很喜歡。
就是弟弟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那張臉幾乎從來沒笑過。
倒是凱瑟芬和一眾貴族女性攀談甚歡,甚至包括被征服派系的女性。
在她的父親和弟弟作為暴力的代表碾壓一切的時候,凱瑟芬也要以更溫柔的女性形象來安撫這些經歷了戰亂的情景。
免得時不時總會有亡國之人過來搞刺殺。
在凱瑟芬的努力下,很多敵對勢力被擊敗之後,都能夠被納入統治體系。
最近搞刺殺的人已經少了很多了,佩圖拉博不至於每天睡覺的時候還要防備著什麼。
人們都喜歡挑戰個頭大的,放著真正權力的擁有者,那位暴君不去管,都來刷自己。
好煩啊。
這宴會也好無聊,等會還要上去發表有關戰爭的講話。
小佩撓著頭,努力把自己躲在人群中間,奈何他實在太顯眼了,無時無刻都有人試圖趕過來向他表示敬意和畏懼。
那些人們抬起頭來,眼神之中不是恐懼就是貪婪,沒有一個真正愛自己的。
佩圖拉博不由得用力些,快要堅持不住將手中的大號酒杯捏碎的衝動。
亞倫深呼口氣,背好自己裝著全家福雕像的包,偷偷溜到了會場的另一個方向,從背後靠近佩圖拉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