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食物充足,父母不在,沒人管的時候,人能有多快樂,亞倫並沒有一個明確的觀感。
只知道自己現在吃吃喝喝,沒有人搶食,就算是撒歡都沒人管。
可是亞倫從小沒怎麼撒歡過,他只隱約記得居住過的那些地方的鄰居小孩,在沒有父母在家的時候,都變成了混世魔王一樣。
所以亞倫能做出來的最放蕩的行為,也就是多喝幾杯果酒,把肚子吃到十二分飽。
然後就懶洋洋地躺在床鋪上動也不想動了。
原來人生是這麼無趣,吃飽喝足之後,要是沒有個什麼遠大目標,還真不如直接躺床上。
舞者是第一個感受到帝皇降臨的,祂急忙興奮地將目光看向了亞倫,這個是不是代餐不知道,就是能多搞點奇怪的親子關係,也挺那個啥的。
祂注視著亞倫開始胡吃海喝,露出興奮的神色。
然後目光一愣,看著亞倫沒吃多少(相比起其他暴食者的攝入量)就躺下休息了。
廢物。
舞者心中又一思考,懶惰也行,那種將永無止境的怠惰視為享受的,也是絕佳的美妙。
然後舞者就看見亞倫在那翻來覆去,像是身上長了蝨子一樣,什麼姿勢都不對勁。
一點躺平的快感都沒有。
該死,這個傢伙,你兒子怎麼一點都沒有繼承你的魅力啊!這個臭小孩,祂是真不喜歡。
居然想要用他來代替你六百年,想都別想!尼歐斯,你是我的!而老兵終於停下了磨刀的動作,站起身來,走進了你的身體。
法老的頭部擴散開來仿若黑金鑄造的鎧甲,從胸甲的中心位置睜開一隻紅色的眼球,中心有著黑色的豎紋。
一柄漆黑的爪子和釘錘各自從你的手臂延伸出來。
這個時候應該做的就是找帝皇打架,舞者居然還有時間尋歡作樂。等回去之後,祂要突襲色孽魔域,把那些色孽惡魔們砍成肉泥!
那些珍貴地代表榮耀與勇氣的武器,居然被拿來做那些骯髒的事項,不能忍。
你的身體朝前走出,走向舞者,將其擁抱親吻,融入體內。
學者合上書,心情不是太好,未來的研究出了很多差錯,專案沒有一點進展。
雖然祂就是專案老總,盈利不盈利也沒有什麼需求。可是看著這些專案進度像是永遠卡著99%的進度條一樣,就是不變化最後一下,又不能中途取消從頭再來。
學者就覺得自己像是吃了屎一樣難受,祂悶悶不樂地走進你的身體之中。
你看向一動不動的醫者,後者這才起身,展開自己的懷抱,化為了墨綠色的凝膠一般,將你包圍,從你的五官七竅之中湧入。
你長出口氣,正要走向你的戰場,身邊響起一個聲音:“等等、等等,還有我!我們說好了,這一次【終結與死亡】,我也要加入!”
是瓦什托爾的載體安利文,後者正在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生害怕前輩們將自己丟下,獨自奔赴戰場。
你看了看你的身體,鎧甲、武器,都已經具備。
索性一腳踩了過去,將對方踩碎在地,那些身體血肉按照機械組裝的方式,變成了一個動力滑板。
古老之四點五在你身邊共同低語:“出發吧,召集你的軍隊,發起戰爭。而我們,去殺死你的父親,一遍又一遍。”
四個聲音已經習慣了,像是舞臺上念過這些臺詞無數遍的演員。
只有新加入的0.5個聲音,是那麼興奮。
你感受到恐虐吃走了他的戰意,奸奇吃走了他的狡詐,納垢吃走了他的機械運轉的生機,色孽吃走了他的得意。
你心想,或許古老之四從未準備好接納第五個人,這不過是祂們那永恆遊戲之中新找到的樂趣罷了。
你開始釋出命令,你的軍隊有條不紊地鋪展開來,戰車橫列,投石機安置在後。
敵人的軍隊已經出現在了視線邊緣,而你還沒有找到自己殷殷切切要見到的人。
那些惡毒的聲音催促著:“結果已然註定,但我們依然要揮舞武器上前,莫要多想。”
你沉默著走上前去。
戰場前方,馬魯姆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位陛下的老友。
他巡邏了好幾次,就是沒有在這裡找到任何混沌氣息。
不免懷疑陛下是不是想錯了,羅馬的進攻雖然毫無歷史根據,但也不排除可能是歷史上並未記載的一部分。
他的爆彈槍正頂在那個凡人將領的頭盔上,但是對方背後並沒有什麼惡魔顯現,也沒有血條和名字漏出來(劃掉)。
“好了,基裡曼之子,馬魯姆·凱多,放下你的槍。作為阿斯塔特,你就是這樣對待你主子的摯友的?”
這位中年樣貌的凡人將領抬起頭,那張樸實無華的臉卻有一種硬漢氣質,和卡塔昌的戰士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該死,果然是惡魔!他居然自稱陛下的摯友!馬魯姆下意識想要開槍,卻看見面前這人摘下頭盔,神色疲憊,忽然間從身居高位的將領變為了徒步許久,穿越了可怕的沙漠才勉強走到一片勉強可以暫歇的綠洲。
而糟糕的是,這片綠洲比沙漠更為折磨。
“我是歐爾佩松,你應該聽那個混蛋說過了。三萬多年後,我和洛肯在場,所以三萬多年前,也就是現在,我的命運也不得不被拉扯進來,成為【終結與死亡】永恆的觀眾。”
“至於我現在的身份,羅馬王政的元帥。”
此時他正率領著羅馬的大軍南下。
馬魯姆心神俱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羅馬居然沒問題,陛下的判斷失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