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裡曼覺得自己有些牙疼,老實說,不會有什麼蟲子能夠傷害到他。
但即便是以原體之軀,面對茫茫蟲海,也依然會有些蟲子能擊打到他的頭盔。
蟲子們很早就意識到人型生物的弱點在何處,只有在和歐克獸人作戰的時候,會有動搖。
大多情況下,蟲子們喜歡活撕、貫穿等能夠瞬間滅除對方行動能力的攻擊舉動。
但這一點,帝國軍隊很難學到。因為他們的武器實在無法做到。
該死,帝國的軍工產業和自己甦醒之初比起來,居然一點長進都沒有!
甚至助長了機械神教繼續挖掘古代遺蹟而不重視現有產線維護的行為,因為他們認為如今原體迴歸,人類生死存亡之際又被延緩,他們的當務之急,自然還是尋找更大更猛的科技。
(俺們尋思是這樣的。)基裡曼坐在旗艦指揮台上,撫摸著頭盔上的擦痕,腦海之中思緒萬千。
還好,他一直都有戴頭盔的習慣,只是因為一些帝國的宣傳需要,報刊封面上都是自己沒戴頭盔的畫面。
“佛貝爾,我們會路過泰拉,然後轉道前往席拉,在銀河的中心,阻擊混沌。”
基裡曼放好頭盔,幾個長著機械翅膀的特殊伺服頭骨飛過來,一同拉起承託頭盔的金盤子,前去維護。
盤子上甚至還雕刻著機械神教的咒文。
要不是戰況緊急,時間不允許。他們能把每一個阿斯塔特著甲的過程塑造為最為莊嚴神聖的儀式。
更不用說維護原體的頭盔。
或許,這真的有用吧。
佛貝爾看了一眼飛走的頭盔,心想這混雜了異族命運的鎧甲,居然是靠著被陛下肉身親吻的祝福而為原體施加保護。
他就覺得有些噁心。
當然,他的禁軍兄弟們或許已經有趁著陛下神志不清,撅著自己的鎧甲上去也被親一口試試的想法。
甚至不穿鎧甲這樣做。
佛貝爾將自己腦海之中褻瀆的想法捏碎,陛下啊,原諒我們,才正色道:“陛下、啊不是咳咳,攝政冕下,我的職責是守衛在您身邊。我信任我的戰友!”
如果你們這幫龜兒子真的幹了讓帝皇蒙羞的事情,還瞞著我的話,我要把你們統統上市!基裡曼長出口氣,嘆道:
“我以為你們腦子裡除了他,就什麼也不想了。我並不準備落地去覲見。說起來,都已經到了泰拉,我的下巴還有些疼。”
“明明上次戰鬥結束之後,疼痛很快就消失了。那次可真兇險,你能想象那些蟲子中的刺客,居然嘗試衍生出鈍器手臂,而非原本的利刃來攻擊我嗎?”
“在它們確認無法撕開我的鎧甲之後,幾乎很快就有舉著比我的手甲還要巨大的幾丁質拳頭的蟲子砸過來。”
佛貝爾紋絲不動,冷聲道:“冕下,這些事情您應該和您的軍團敘述,我們不會像極限戰士那樣傾聽無關事宜。”
“您的長嘆,未免說得有些太長了。”
基裡曼嘴角有了些笑意,臉上的皺紋都和緩一些,笑道:
“自從兄長和一萬年前的兄弟們出現過後,你也能說出除了‘是,大人’和‘大人,我拒絕’之外的話來了。”
“好了,我給你放個假,回泰拉吧,和你的陛下見面。我瞭解你們之間的情誼,最早的禁軍和他之間有著深厚的友誼,甚至一度情同父子。就如同我和極限戰士們一樣。”
如果按照奇怪的劇本,現在佛貝爾應該尷尬地摸摸鼻尖,傲嬌道:“才沒有呢。”
但他心中卻有警惕:
“冕下,對於帝皇首子我已經毫無懷疑。”
畢竟是自己親自傳達了要為陛下做個腰枕的命令,而且審判庭那邊因此被罰,這都是陛下的偉力體現。
“但對於洛嘉·奧瑞利安和佩圖拉博,您真的覺得他們有所改變?”
基裡曼朝後靠在自己寬大的椅背上,手指在鋼鐵扶手錶面敲打,發出有節奏的咔噠聲。
這甚至讓佛貝爾覺得有些危險,因為原體之前思考問題的時候,從來不會這麼做。
“別用這種語氣質問我,佛貝爾。還有,不用稱呼全名,我甚至都要忘記洛嘉的姓氏。”
基裡曼甚至有種翹起二郎腿的衝動,他現在覺得自己很像是色薩拉(極限戰士和帝皇之子戰鬥的地點),對方旗艦上注視著自己的福根。
真是奇怪的預示,難不成他又要和福根遭遇?
還未等交流繼續下去,這種根本不適配基裡曼的行為衝動,總算是消失不見。
原體再次端坐在椅子上。
前方的投影螢幕傳來資訊問詢,皇宮派了一隊禁軍前來傳達旨意。
等待禁軍到來的時間裡,基裡曼看向紋絲不動的佛貝爾,開了個玩笑:
“或許他們是來換防的,你可以離開我,回到你忠誠的陛下身邊。”
佛貝爾沒有搭話,今天的原體,有些話癆了。這是否也是混沌腐化的一種體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