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00年,優努。
老五被馬魯姆扛回來的時候,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可怕的穿刺傷害。
它只是喝多了,被一群人圍著灌酒。
加上最近喝多的人實在是太多,以至於馬魯姆將老五背起來走在路上的時候,都不用擔心影響市容問題。
畢竟已經有大庭廣眾之下追著公牛跑的持槍男人在前。
馬魯姆放下老五,細心擦拭喝醉的驢,一邊回頭告誡:“老爺,亞倫,我認為在我們跟著法老出發之前,待在家裡最安全。喝醉的人們會失去理智,即便沒有惡魔來誘惑他們墮落,他們本身也會做出許多汙穢的行為!”
亞倫也跟著過來打掃衛生,起碼比坐在自己那忽然開始關心兒子人生大事老父親面前要感受好些。
父親有段時間擬人就算了,現在完全變得太像人之後,已經有些令人恐懼了!安達罕見地同意了馬魯姆的建議,而不是非要出去縱情聲樂:“如你所言,馬魯姆。這幾天消停點,未來的我嚐到好處後,每天都想要把我抓過去。我都不知道那個意識究竟是我還是別的什麼鬼東西。”
“我也要好好睡幾天,我從來沒見過加班要把過去的自己抓過來幹活的。他真是個混蛋!”
馬魯姆有些若有所思,道:“老爺,您的意思是,您已經可以緩解未來您的痛苦了?”
安達打著哈欠朝著屋內走去:
“嗯,但老子不願意!媽的,沒見過貸款上班的。靠,我要把那鬼東西揍翻在地!”
馬魯姆失落起來,畢竟沒有人喜歡上班,更沒有喜歡還沒到上班時候就要被抓去未來上班的可怕刑罰。
不過,如果是陛下和老爺互毆,他應該支援誰呢?
算了算了,不思考這個問題了,國教大概會因為這個問題鬧翻天。
他們阿斯塔特還是比較務實的,聖典裡沒提到過的問題,全當沒看見。
距離法老出發的最後三天時間裡,父子兩人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全靠馬魯姆出去操持這個家。
當然,老五更是不可能放出了。
喝酒喝到第三四天的人們可能還是隻想著給驢喂酒,第五、六天的時候,風險就很大了。
即將出發的最後一天夜裡,亞倫久違地感受到了那種呼喚的睡意,把餐具都丟給老父親,自己一個人趴在躺椅上迷迷糊糊睡著。
這一次會遇見哪個弟弟呢?亞倫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處於一處河流邊緣,那些激盪在岸邊岩石上的水流撲打上來,弄溼了他的臉。
亞倫急忙站起來,看向四周,順著河流即將前往的方向,有一處村莊。
而讓亞倫感到最為驚訝的事情,是村莊後方山崖上,修建的廊柱寬頂神廟。
那簡直和雅典的神廟一般無二!難不成,這一次夢境根本不是前往了某一位弟弟所在,而是到了母親身邊?
亞倫急忙奔跑起來,朝著村莊方向衝去。
如果真能夠靠著夢境抵達母親身邊,那也是件好事。
起碼能儘量美化一下父親的形象,告訴母親這些年來他還算是健康成長起來。
畢竟為了以後弟弟們的誕生,他必須維護父母二人的關係。
他順著河流沿岸奔跑,這裡的氣候和風景,還有那些展現在他面前的人們的裝飾,都和小時候在雅典的記憶一般無二!他回家了!
然而在衝出野林的下一刻,亞倫停下了腳步,總算是看見了那山崖上方天空的全部景象。
那並非一整片完整蔚藍的天空,而是突兀地掛著一個紫黑色閃爍著白色閃電的漩渦空洞。
像是一隻被刀刺入之後攪亂的眼珠子。
“什麼鬼東西,難看。”
亞倫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感受到這奇怪的天文情境之中所傳遞而來的任何吸引力。
很快,他看見了前方村莊的道路通往山崖的岔口位置,聚集著一支軍隊。
一個體型高大的有如半神一般的身影,正坐在一輛金屬戰車上方。
站在他身邊的,則是一位正常的人類年輕女性,穿著和雅典的女性一般無二。
亞倫悄悄逼近,想要觀察觀察這位沒見過的新弟弟。
他從側邊溜進村莊,面色欣喜起來。
這裡人們的語言也和雅典一致,這意味著他能很快融入進去。
亞倫自顧自從一處巷道內走出,來到這支軍隊前方,看著那位女士走下車,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