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機和活體(對於這是不是活著,帝皇和納垢有著截然不同的定義)瘟疫炮彈的出現,讓這平淡的旅途增添了許多痔瘡。
就好像是收拾好東西準備爬山,到了山中間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位置,你忽然感覺到汗水沾溼了衣服。
為了行動方便不得不扯了扯的時候,才意識到那是痔瘡。
安達覺得自己就是這樣被納垢噁心。
以至於他開始煽動馬魯姆今天晚上嘗試去解除那些投石機的機關,只要添改一些小小的佈置。
就能夠讓這些投石機外表看上去沒有異常,實際上處於無法啟動的狀態。
亞倫剛才給老五喂完草料,回來聽著父親的計劃,疑惑道:“父親,你討厭那個髒兮兮的大傢伙,為什麼要去拆投石機?”
(瓦半仙:對啊,為什麼呢?)安達一臉看傻兒子的神情,眼神裡一陣無奈:“要是治好了病,我認為就算人們都活著,他們也會被當做炮彈投射出去。況且,我已經有好幾個兒子在納垢手中吃過虧,我不希望你也被丟進糞坑裡面去。”
“更重要的是,我認為那些不屬於當前時代的機械造物是一個機會。後面的你都聽不懂了,就不給你解釋了。”
亞倫黑著臉,擺過頭去,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如果只是拆投石機的,只要讓那些提供彈射力的繩索,或者用來投射的槓桿斷裂不就好了。你想辦法混進去,給法老來點粗製濫造的材料。”
安達形象相當不雅地擦了擦腳趾縫,又摳著鼻孔:
“所以佩圖拉博不會喜歡你,他一向精益求精,只喜歡正面突破,完全不顧及任何可能的側面戰術。不過,我可以讓馬魯姆畫下這些投石機的構造圖,你拿著去找佩圖拉博,詢問他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拆毀這些投石機的方法。”
馬魯姆恭敬道:“老爺,我可以直接摧毀投石機的。”
安達擺擺手,搭在馬魯姆的肩膀上:“至少在這裡不行,一切都是為了湊出我和荷魯斯的戰場,如果提前引起他們的注意,這個隊伍裡的上萬人都得死。”
“你又不是老九,也不是他的崽。”
馬魯姆還是有一些疑惑,認真問道:
“老爺,我也可以瞭解到這些古老力學機械的弱點所在,不必讓亞倫冒險才對。”
安達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罵罵咧咧道:“這麼喜歡問東問西不是個好習慣,照我說的去做就好。難不成我就不能單純為了增加我的兒子們之間的兄弟情誼,指派亞倫尋找佩圖拉博的幫助嗎?”
馬魯姆又擦了擦汗,心想如果陛下您真是這麼想的,那麼亞倫一定要在佩圖拉博那邊遭遇很多麻煩。
您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其實安達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未來的帝皇要求的。
兩個身邊都只有一個兒子(暫時)的老父親短暫交流了一下,覺得這是一個可行的方案。
畢竟那是瓦什托爾的技藝所打造的機械,雖然整體能力上不能超越時代的限制,只是一個普通的投石機。
但有了神的賜福,要摧毀起來還要不引人注意,就只能再找個可能和惡毒技藝有關係的載體。
馬魯姆有些不信邪,倔強起來:
“老爺,為何不讓我試試呢?我只採用人類的智慧,並不動蠻力。”
安達拒絕道:“你知道多恩和佩圖拉博甚至是費——算了,不談了,你只需要知道,雖然看起來那是一個在當前時代技術允許製作出來的投石機。”
“但其本質上代表著混沌的一部分,不是你之前打敗過的那些大魔可以比擬的。”
馬魯姆不得不屈服於陛下的旨意,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還是很想去嘗試這麼做,畢竟之前殺死那些大不淨者和萬變魔君的時候,也沒人說這些東西他打得過。
不還是照樣被——
“那是我在保佑你,不要多想,馬魯姆,”安達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這個機器你不要碰就是了。”
安達回過身去,正要開口,就聽見兒子和他嗆嘴:“父親,你就不能把話說明白點?比如前因後果,可能導致的問題是什麼?都說清楚。”
亞倫有些介意父親用這種方式加深他和弟弟們的聯絡,而且父親越來越從之前的滑稽抽象的行為模式,演變為了這種什麼事情都提半截,就是不說明白的模式。
還不如之前呢。
原來基裡曼第一反應覺得現在的父親還不錯,是因為未來的父親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謎語人!
這種事情不要啊,現在和未來父親相互之間應該結合優點,而不是把兩方面的缺點湊起來。
造就了一個更令人血壓升高的非人生物!
安達在兒子奇怪的眼神中,最終忍受不住,癲狂起來:
“哎呀,就是那個惡魔叫做瓦什托爾,疑似和另外四個惡魔合作了。除了佩圖拉博,其他人去解決這個玩意,很有可能受到影響。”
“你也不想基裡曼有一天見到馬魯姆回去之後,滿腦子都是製作更方便的掏糞機器的樣子吧!”
安達自認為解釋清楚,長出一口氣,就看見傻兒子執著問道:
“那麼,為什麼會一定是佩圖拉博?”
“洛嘉我就不管了,他和基裡曼相互見過面,洛嘉說了他原諒基裡曼。洛嘉是個能把事情想明白的弟弟。但是小佩——”
亞倫不由得捂臉,腦海之中又想起了那張明明披著長髮,卻更像是甩弄著無數金屬管道,一張帥氣的臉扭曲成乾癟的西瓜模樣的小佩。小佩,恐怕是想不明白這些事情的道理。哪怕是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