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擦乾淨嘴,跟著人群一齊起身。
馬魯姆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陛下,要動手嗎?”
安達擺手道:“動手?動什麼手?這輛車已經成了我們的,打起來打壞了怎麼辦?”
“況且”,安達眯著眼睛看向法老“荷魯斯”,“那傢伙藏得真深啊。”
“瓦什托爾倒是好解決,唯獨荷魯斯,這個時候的他,背後有那四個髒東西。”
“我們正好要找法老背後的惡魔,不是嗎?跟著法老的隊伍走,連飯錢都省了。”
馬魯斯很是無奈,但這既然是陛下的安排,他也不得不遵守。
這輛戰車將從優努直接開往拉維斯特,以備法老完成酒神祭典,調集大軍之後,直接進軍底比斯。
有一隊匠人將隨軍前進,安達施展了他的偉力,把自己和馬魯姆安排在了法老邊上,免得出去幹活不說,就連他最期待的酒神祭典都參加不了,那就糟了。
馬魯姆不由得懷疑,對於此時的陛下而言,戰勝“荷魯斯”,是不是根本沒有喝酒享樂重要。
法老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今天下午,戰車就將出發,其被命名為聖甲蟲。
然後,開趴!持續六天的開趴!這個旨意下達的時候,就連傳遞旨意的僕人都興高采烈。
酒神文化是三洲交界之地最為盛行的神祇文化,即便是埃及以奧西里斯作為酒神,要和羅馬希臘的酒神區分。
但是那種歡樂、肆意的氛圍,生命的無限活力,根本沒有任何措施可以阻擋。
如果這是一個策略遊戲,那麼面對一個提高居民幸福程度的文化措施,有哪個統治者會拒絕呢?安達帶著馬魯姆走出廣場的時候,道路兩邊的攤販更是多了好幾倍,售賣的商品也奇怪起來。
原來是各地的商人如期抵達了,他們精確算好時間,在各地交換貨物,以期在優努大賣一筆。
其中不乏來自馬其頓和羅馬的商人,就連埃及的敵國波斯也是一樣。
儘管這些商人訊息靈通,觀察敏銳,怎麼著也能判斷出來局勢的危險,有刀兵之災。
不過他們都覺得自己能大賺一筆,趕在戰爭爆發之前離開。
這些冒險的商隊尤以希伯來人為甚。這個時候,他們正在波斯和羅馬之間遊走,謀求著跟隨羅馬的擴張,好給自己佔據一片土地。
“買點打獵用的弓弦,纏在一起能當琴絃用,亞倫的琴需要。”
安達罕見地沒有刷臉支付,而是掏錢買了些材料。
昨天夢裡,坐在王座上的感覺被體驗過之後,安達覺得自己的認知正在改變。
他都摸不清楚未來的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了,只好隨遇而安。
起碼先把眼前這個兒子照看好,先不管幾萬年後二十個兒子的問題。
不過這樣的想法沒有持續多久,安達就覺得當一個好父親實在太累了,把所有的家用購買全都託付給了馬魯姆。
單單是思考一個家庭需要什麼東西,就足夠讓安達煩躁。
他是怎麼忍受建立一個帝國並且試圖去管理它的!
該死,未來的自己不讓他知曉馬卡多勸說自己的那段記憶。
怎麼,老馬比老婆孩子還重要嗎!
唉,你還真別說。
一直轉悠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兩手空空的安達和一身大包小包的馬魯姆回了家。
進門前,安達總結著自己的育兒之道:“你看,我們要給這個年紀的年輕人留夠足夠的私人時間,免得進去之後撞破什麼尷尬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