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惡魔的聲音痛苦又哀嚎,它們研究出來的無痛賜福只能針對凡人,給自己沒有什麼意義!安達皺著眉頭,又來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情景在他腦海中爆發,就連眼前的情景,也變得模糊畫素化起來。亞倫更是目瞪口呆,嘴巴上下打架,結結巴巴:
“父、父親,馬魯姆什麼時候說過這些髒話?我知道他是個話癆,以為是基裡曼那樣一板一眼的那種。”
安達捂著額頭,嘆道:“如果你知道他說過的每一句髒話都會在我的腦子裡複述一遍,你就會明白我有多煎熬。”
更不用說未來數以兆億計的人類的祈禱。
“不過那是未來的事情,現在的我依然是我,管他未來是什麼鳥樣子。”
安達癱坐在地上,一擺手,那些果酒漂浮過來:“就像是羅馬貴族一樣看一場決鬥,”他喝了一口古老啤酒,面色一變,“太澀了,給你。”
隨手塞到亞倫懷裡。
亞倫黑著臉,悶悶不樂:
“你在羅馬是朱庇特,那邊從小亞細亞更東邊的沙漠傳來的葡萄酒應該喝過吧?”
兩個人沒有一個關心此時的惡魔被揍得有多慘,專心討論起來哪種酒味道更好。
安達堅信果酒最為純正,啤酒算什麼玩意。
爾達也喜歡果酒。
倒是提到有個老朋友歐爾佩松,算是亞倫的伯伯,喜歡啤酒,就是幾百年沒見過,可能亞倫一輩子也見不到。
等到正在專心進行肢解工作的馬魯姆快把這隻惡魔劈成板件的時候,安達終於抽空擠出來一句:“停手吧,馬魯姆,等會給你洗乾淨動力甲本來就麻煩。現在亞空間的縫隙太小,你把它打不回去。”
“拎到我面前來,該問話了。”
馬魯姆瞬間從狂暴狀態切換回來,一隻手提著這個血肉丸子的脖子,在地上拖行一大堆腸子、炸開的肺泡絮狀物等等。
“吾主,”他單膝跪地,一隻手撐著鏈鋸劍的劍柄,“基裡曼之子,不負使命。”
亞倫眯著眼睛,咦了一聲,就溜到了父親後面,他還沒見過這麼刺激的景象。
馬魯姆這樣的戰士,所經歷的戰場全都是這般景象麼?安達點點頭,一腳踩在面前有個球形的顱骨上:“讓我想想,你的名字是——”
他的眸子再度睜開,金色的光芒大盛:
“啊,找到了,比萊尼,審判庭和灰騎士就這點好處,他們會記錄所探查清楚的惡魔的名字,而且不會儲存在那些帝國檔案裡,免得我找一輩子都找不到。你本應該死在某次灰騎士的清掃工作裡。一輩子碌碌無為。”
“那隻吊毛雞把你送過來,親自抹除你的記憶,為了逗我玩,順便催化人類戰爭。”
比萊尼努力張開嘴,帝皇允許它修復喉嚨發聲:“你、你到底是誰!”
比萊尼的手努力摸出一把匕首要刺過去,卻根本沒有刺穿帝皇的腳皮。
“我現在又不是神,你把能殺神的匕首拿過來幹什麼。再說了,你手裡的也是個假貨,真的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那吊毛鳥也真是,就為了這麼樂呵一下?”
安達乾脆地踩碎了比萊尼的大腦,獲取了所有的記憶。
“很無趣,未來的我只會給我需要的資訊,其他一片混亂,這隻死蜥蜴的腦子裡也沒有未來的記憶。”
他站起身來,“不過,我們也找到了下一個目標。”
亞倫也站起來,好奇道:
“父親,你昨天才說自己是神,今天又說自己不是神,這麼靈活的嗎?”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還是埃及首都嘛?”
安達忙著摳腳,剛才踩得力氣太大,一些髒東西卡在了指甲蓋裡:“沒錯,我們去幹掉這些祭司口中的法老,幹掉荷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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