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新靜齋齋主清淨緣轟動天下,堂堂四大門閥之一宇文閥舉族全滅不說,就連隋帝楊廣竟也被逼死在大興宮之內,還累得諸多王公大臣皆與他陪葬。
如此駭人聽聞的訊息一經傳出,天下為之一靜,各方勢力都不敢相信楊廣會突然死在深宮內。
要知道皇宮常年有內外禁事,守衛無比森嚴,高手層出不窮,任何外來者都難以踏入。
且還是被一個人硬生生的闖入,並視萬軍為無物,施展如妖似魔的神通,降下所謂天罰,把禁軍打崩,徑直在大興宮內,鴆殺了隋帝楊廣。
這個訊息無論是什麼人聽聞,只會覺得不可思議,如此非人之力,像是在聽什麼話本故事,哪怕是當世三大宗師都拍馬不及,以致越聽越覺得是不是有人企圖造謠生事。
可當日逃出皇宮,得以倖存的眾多計程車卒,神色雖恐懼又後怕,但訴說的時候,無不信誓旦旦,還以性命賭咒發誓。
一個兩個也就罷了,但所有保住一命的人,無不言那美的讓人感覺不真實的弒君之人,是個如妖似魔的存在後,就算再怎麼不願相信,也只能相信了。
凡是身具宏圖偉志之輩,狼子野心之徒,皆生出極為忌憚之心,更是下令,如若遇到一位白髮藍衫少年,他又生得傾城容貌,一定要注意禮數,須得恭敬的不能再恭敬。
想的自然是這般強人,能在萬軍逼殺隋帝,那殺他們這些草頭王,豈不是有手就行。
也由於那日聲震大興城的七殺詩,武林之中,出現了一位威懾力遠在當世三大宗師之上的七殺齋主。
東平郡。
一行人漫步在鬧市之中。
“恩師,你的武功究竟臻入什麼境界?”
寇仲似是忍了許久,瞧藍衫少年悠然自樂的輕快身影,終究是忍不住的詢問:“怎就有飛天遁地,斷臂重生之能?”
莊不染輕笑一聲:“呵呵,打算摸清楚為師境界,今後好做弒師之舉?”
“呃弟子不敢。”寇仲臉色一滯。
正當徐子陵打算求情之際,藍衫少年悠悠道:“《長生訣》的天人合一之道,我已盡得精髓,到這時難不成還不知曉,你等練的是武,我修的是道。”
“恩師口中的修道,莫不是修仙?”寇仲難掩臉上的驚疑不定之色。
“只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但修祖性不修丹,萬劫陰靈難入聖,武功不過是我修煉性命的手段。”
藍衫少年散漫道:“透過武道,我識得人體暗藏大秘,絕非僅丹田、膻中、祖竅三大秘藏,亦不止正經十二、奇經八脈、三垣帝脈、二十八支脈,更非僅有肌肉、骨骼、血液這般簡單。”
“人體尚有內腑,竅穴繁星般密佈,更有眼耳口鼻等天生九竅。”
“我開闢丹田,蓄積真氣,先錘鍊氣脈與肉身,再轉修臟腑竅穴,開天生九竅。”
“當開九竅時,我所悟的白骨觀,使自身的靜功功夫大成,按佛家之言,便是修得了四禪八定。”
“於是,在凝練出眉心祖竅後,透過調整自身真氣、精神、氣血於體內演化一方微型世界,我稱作內景天地。”
“隨後我便不斷的淬鍊眉心祖竅,演化內景天地,以求逐步調整內景,使其完美契合外天地。”
寇徐二人聽到這,雖似悟非悟,但敏銳的抓住關鍵,欲讓所謂內外天地完美契合,不就是需要《長生訣》所講述的天人合一之道。
這般說來,這本道家寶典,還真讓他藉此尋到修仙之途,難怪能有一人破軍的偉力。
兩人對視一眼,默記藍衫少年方才堪稱修仙精要的秘訣,自己也修煉了《長生訣》,今後是不是也能踏入仙途。
到時候不說修出個長生不死,但活個幾百歲,應該不成問題吧。
而一旁的素素則聽得迷迷糊糊的,不過算是明白了一點,這位清齋主看似練武,實則修仙,不愧是天人降世一般的七殺齋主。
“恩師,化生和飛天乃周流六虛之功。”
徐子陵忽然恍悟:“再生造化,該不會就是您那門將精神和身軀逆煉回先天一炁的武功。”
寇仲聽到後,立即醒悟過來,心中不由地生出懊悔情緒,當初就不該那麼膽小怕事,正所謂蝨多不癢,債多不愁。
一想到曾經堪稱修仙的武功,就擺在自己的面前,卻因為膽怯,生生錯過,心中愈發的悔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