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馨的眉頭緊緊蹙起,暗自估量著這訓練強度,心裡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反倒更盛。
都是成為命運決鬥者必要的一環!“報,報告。”佇列中,露莉怯生生地舉起手,聲音細若蚊蚋,“什,什麼叫,平衡木障礙?”
她小臉煞白,頭垂得低低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她身上,包括祈夢思,那眼神各異,有驚訝,有不解,還有幾分輕視。
一個公民,連平衡木障礙這種基礎訓練專案都不懂?她是怎麼透過實戰考核的?唐馨微微側頭,看著露莉瑟縮得要鑽進地縫的模樣,眉頭皺了皺,一絲不忍閃過,想說什麼,但瞥見祈夢思毫無波動的臉,最終還是沒開口。
露莉被這許多目光看得頭更低了,臉頰漲得通紅。
“邊月瀧-露莉”祈夢思的眼神在她身上停頓片刻,聲音聽不出喜怒:“先進行折返跑,到平衡木障礙透過這項,我會詳細說明。”
“現在,都明白了嗎?”
“明,明白。”細碎的回應響起,有氣無力的樣子。
“很好。”祈夢思嘴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我也是女的,”她冷冷掃視著眾人,“不用指望我會憐香惜玉,你們那些對付男人的小花招,或者想博取同情的示弱,在我這裡,通通沒用。”
話音未落,她手腕一翻,不知從何處掣出一根暗紅色的荊棘長鞭,鞭身上佈滿細密的倒刺,在晨光下泛著幽冷的光。
“啪!”
長鞭破空,狠狠抽在堅硬的操場地面上,發出一聲刺耳爆鳴,激起一小片塵土。
女生們齊齊一顫,幾個膽小的發出短促的驚呼,連忙死死捂住嘴。
“這姐姐太兇了.”唐馨眉頭擰緊,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竄上頭頂。
於晚音的瞳孔微微一縮,臉色嚴肅起來:“這鞭子,來真的啊。”
“現在,給我跑!”祈夢思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女王般的威嚴。
“是!”稀稀拉拉的回應之後,女生們再不敢遲疑,慌忙邁開腳步,向著指定的跑道衝去。
一時間,操場上腳步紛沓,急促的喘息聲漸起。
一段經典的話,透過廣播在整個訓練場上空播報。
【現在跑得慢沒關係,被人笑話也沒關係】
【別到需要你跑得快的時候】
【恨自己大腿沒力氣】
【那時候丟的不是臉,是命】
【世界需要你們】
【衝吧,年輕人】
話音剛落,廣播便切換成嚴狼宏亮如鐘的嗓音:“決鬥可以決定很多,但決鬥資格更為重要。”
“忘記了嗎,在海底競技場,你們只能困在氣泡裡,被別人決定。”
此話一出,男生隊伍裡不少人腳步明顯一滯,粗重的喘息聲中,他們眼神飄忽,想起在幽暗深海中那份無力,如果當時李觀棋和林塵有一個選擇棄戰,命運將重寫。
“你們應該慶幸,取得決鬥資格的李觀棋和林塵都是好戰份子,還湊巧打成平局。”嚴狼聲音再次拔高。
“好好回憶,他們取得決鬥資格,搶到控制檯是靠的什麼。”
眾人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李觀棋和林塵搶奪控制檯的場景。“是頂級的反應,和肌肉!”嚴狼猛地暴喝。
話音未落,跑在李觀棋附近的夏生輕輕一咬牙,雙腿發力,速度驟然提升一截,緊接著,於萬剎也不甘示弱,悶吼一聲,肌肉賁張,緊追上去。
其餘幾個男生也像是被打了雞血,紛紛加速,操場上頓時掀起一陣小小的追逐狂潮。
李觀棋看得一愣:“.不是吧,這也比?”
提前跑完三千米又沒有獎。
不過嚴狼教官確實說中一個點,決鬥確實可以決定很多,但決鬥終究只能上場兩個人。
只有兩個人是決定方,其他人都是被決定方。
這就涉及到王手提到的概念——決鬥資格,資格,倒也是個複雜的詞,誰都沒有標準。
與此同時,女生佇列中,祈夢思冷眼看著眼前進行折返跑的女實習生。
她的目光銳利,掃過每一張因劇烈運動而漲紅的臉,最終落在明顯跟不上隊伍,腳步踉蹌的露莉身上。
“我知道。”祈夢思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女生耳中,“你們在場的,很多是靠男人考上來的。”
“靠朋友,親人,或是愛人。”
露莉聞言,身體一顫,本就蒼白的臉頰失去更多血色,差點絆倒,唐馨的眉頭擰緊,咬著下唇,於晚音依舊維持著奔跑的節奏,只是嘴角那抹的淺笑淡去。
祈夢思並未回頭,聲音陡然轉厲:“但你們要記住,靠別人得來的庇護,是最不牢靠的東西。”
“再親近的人,都會有離開你們的一天。”
“這個世界,從不憐憫只會示弱的廢物!”
“收起你們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想被人捧在手心當公主呵護,就要有摔得粉身碎骨的覺悟,想成為主宰自己命運的女王,就用汗水和血性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