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的歌！

陳默說完這句話後，藍貝殼已經籠罩在了一種靜謐的氛圍裡。

陳默坐在老位置，蘇晚晴擦拭著酒杯，兩人之間此時流淌起了一種無言的默契。

過了一會兒，蘇晚晴放下酒杯，狀似隨意地開口，目光卻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流上：“看你站在那麼大的舞臺上，好像變了個人。”她頓了頓，聲音輕了幾分，“不過，還是現在這樣順眼點。”

這話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甚至是……情愫！

想到陳默的優秀，她的臉上直接閃過了一絲羞惱。

陳默微微一怔後，再次看向蘇晚晴時，她卻已經轉過身去整理酒架。

只留給他一個看似淡漠的背影，殊不知此時的蘇晚晴臉已經通紅。

就在這時，酒吧門上的風鈴發出一陣急促的亂響，打破了此刻的這份寧靜。

一個穿著誇張，渾身名牌Logo的身影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闖了進來，來人正是沈曼璐。

她畫著精緻的濃妝，卻掩蓋不住臉上的刻薄和一絲氣急敗壞。

她目光掃了一遍後，精準地鎖定角落裡的陳默，立刻扭著腰走了過來。

“陳默！你可真讓我好找啊！”沈曼璐雙手抱胸，聲音尖利，引得店裡僅有的幾桌客人都皺起了眉頭。“躲在這種小破地方，怎麼？成了大明星就忘了老情人了？”

陳默眼皮都沒抬，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蘇晚晴特調的飲品。

見他不理，沈曼璐更加來勁，一屁股坐在他對面，語氣帶著施捨般的優越感：“我知道，你心裡肯定還怨我當初離開你。但那時候你確實給不了我想要的！現在嘛……看你混得還行，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她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卻依舊能讓周圍人聽清，“只要你公開承認，你那些歌的靈感都是因為我，是因為忘不了我才寫的，然後將那些歌的版權都給我，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甚至……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這厚顏無恥的程度，讓吧檯後的蘇晚晴都停下了動作，眼神冰冷地掃了過來。

陳默終於放下了杯子，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沈曼璐。

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被扔瞭然後又被別人送回來的垃圾。

“沈曼璐，”他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卻字字如冰，“你是不是對‘老情人’這三個字有什麼誤解？我們之間，頂多算是我人生路上不小心踩到的一灘狗屎，洗乾淨了，難道還要回頭去懷念它的味道？”

“你！”沈曼璐臉色猛地漲紅。

陳默卻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繼續用那種平靜的語氣說道：“至於我的歌靈感來源於你？呵，給你個建議，去醫院掛個腦科，看看是不是妄想症晚期。

再有如果你的存在真有什麼價值，大概就是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什麼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陳默！你混蛋！”沈曼璐氣得渾身發抖，猛地站起來，指著陳默的鼻子尖聲罵道，“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沒有我當初刺激你，你能有今天？！”

“我的今天，是我一首首歌唱出來的，是我一個個音符寫出來的。”陳默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裡帶著憐憫，“而你，除了像個跳樑小醜一樣在這裡表演你的厚臉皮，還會什麼？麻煩你，從我的視線裡消失，別汙染了這裡的空氣。”

他的話語不帶髒字，卻將沈曼璐那點可憐的自尊撕得粉碎。

看著周圍客人鄙夷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她再也待不下去，臉色由紅轉青，最終狠狠地跺了跺腳，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便狼狽不堪地衝出了酒吧。

酒吧裡重新恢復了安靜。

陳默坐回位置，彷彿剛才只是趕走了一隻嗡嗡叫的蒼蠅。

蘇晚晴看著他，嘴角幾不可查地向上彎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平淡。

“惹麻煩的體質。”她評價道，卻遞給他一杯新的飲品。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