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聶風敗北

聶風如遭雷擊，一口鮮血噴出，隨著張無忌收回龍爪之力，他從半空中跌落下來，手中的雪飲刀也哐噹一聲掉在地上。

他掙扎著抬起頭，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這個江湖上籍籍無名、看上去與自己年紀相仿的青年，武功竟高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張無忌心中也有些訝異，他沒想到，自己竟贏得如此輕鬆。

也幸好剛才只用了一半不到的功力，否則，聶風恐怕已經性命不保。他與聶風無冤無仇，此戰只為了傲寒六訣，自然沒必要痛下殺手。

他走上前，撿起雪飲刀遞還給聶風，平靜地說道：“聶大俠，承讓了。”

聶風接過刀，撐著刀鞘站起身，雖然內腑震盪，但眼神中卻無半分怨恨，只有心悅誠服的歎服。

“張少俠果然深藏不露，聶風……心服口服。請便吧。”

說罷，他不再阻攔，徑自走到數丈之外，尋了一處乾淨的石臺盤膝坐下，開始運功療傷。

張無忌不再理會兀自運功療傷的聶風，轉身走向那面刻著「傲寒六訣」心法招式的石壁。

石壁粗糙不平，卻被前人以兵刃刻上了圖文，透著一股冰寒刺骨的刀意。張無忌凝神細看，將心法與招式一一記在心中。

他這才心驚，原來傲寒六訣是這等驚世駭俗：

第一式：乃驚寒一斬。此招看似平平無奇，大開大合，講究的卻是一個“凝”字，調動真氣凝聚於刀鋒之上，一刀劈出，可化數丈湛藍刀芒，威力無比。若練至至高境界，甚至能引動天地之氣，威力更甚數倍，這一式乃是傲寒六訣中的最強殺招。

第二式：冰封三尺。此為守招，刀勁遍佈周身三尺之地，凝氣成冰，既可抵禦外敵，亦可困鎖對手，但若掌控不當，刀勁反噬，便會作繭自縛。

第三式：狂風亂雨。這一式與“風神腿”有異曲同工之妙，講究一個“快”字，刀出如風，勢如驟雨，連綿不絕，攻勢凌厲無匹。

第四式：桃枝夭夭。刀招名美，卻暗藏殺機。招式看似毫無力道，實則以退為進，示敵以弱，在對手鬆懈的瞬間，便能醞釀出雷霆萬鈞的反擊。

第五式：橫掃千軍。此招氣魄宏大，乃是群戰之法。它要求使用者內力雄渾，以自身真氣為引，調動周遭氣流，一刀掃出，刀勁覆蓋八方，有橫掃千軍之威。

第六式：冰凍千尺。這是六訣中最難修煉的一式，心法總綱上只有寥寥數語，其核心在於使用者必須心若冰清，摒絕七情六慾，將內力催發至至陰至寒的境界，且必須配合一把天生附有寒氣的神兵，方能發揮其凍結萬物的奇效。

看完所有心法招式，張無忌只覺體內麒麟血脈隱隱發燙，一股強烈的衝動湧上心頭，他已迫不及待想要一試這門精妙刀法的威力。

他回頭看了一眼仍在石臺上盤膝調息的聶風，隨即走到一處較為開闊的空地，手握屠龍刀，閉目凝神。

方才記下的心法口訣與招式圖譜在腦海中飛速流轉，九陽神功與乾坤大挪移的心法自行運起，不過片刻，便已將「傲寒六訣」的內勁執行路線推演得通透無比。

他緩緩睜開眼，深吸一口氣。隨著他的心意，開始模仿「驚寒一斬」的路線流轉。

張無忌向前猛然劈出一刀，一道數丈刀芒破空斬下，所過之處，地面，竟留下一道深達數寸的斬痕。

他只用了一層功力，就有這等效果，顯是頗為滿意。接著，他又演練起第二式“冰封三尺”，刀光迴旋，一股森然寒氣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在他周身三尺之內形成一道若有若無的寒氣屏障。

緊接著是“狂風亂雨”的迅捷、“桃枝夭夭”的詭譎、“橫掃千軍”的霸道，張無忌憑藉著強大的內力，將這幾式刀法一一施展出來。

雖是初學，但每一招每一式都已頗具神韻，刀風呼嘯，寒氣四溢。

一個時辰之後，張無忌已將前五式練得小成。只是當他嘗試修煉第六式“冰凍千尺”時，卻感到了阻礙。

屠龍刀乃是至陽至剛之物，刀身蘊含著一股隱晦的赤焰之力，相互抵住之下，竟是無論如何也施展不出。

但他已將心法牢牢記住，只待日後尋得合適的契機再行修煉。

他收刀而立，走到聶風身邊。

此刻，聶風臉色蒼白，顯然方才那一招讓他受的內傷極重，即便他服下了好幾顆血菩提，也未能完全恢復。

“聶大俠，在下願助你一臂之力為你療傷，不知聶大俠……信不信得過在下？”

聶風聞言，緩緩睜開眼，片刻後才緩緩問道：“閣下……真的願意幫我？”

“如果我想對聶大俠不利，剛才就有一百次機會。而聶大俠之所以敢選擇在此地療傷，想必也是覺得在下並非那種背後傷人的卑鄙之徒。比武之時，我若存了殺心，閣下恐怕也無法安然坐在這裡了。”

他頓了頓，微微一笑：“所以，聶大俠覺得，在下會害你嗎？”

聞言，聶風心中的戒備也全然放下。

他很清楚，以對方那深不可測的武功，要殺自己確實易如反掌，根本無需多此一舉。他點了點頭，抱拳道：“好，那便有勞張少俠了。”

張無忌走到聶風身後，雙掌輕輕抵在他的背心，隨即運起九陽神功。一股真氣緩緩渡入聶風體內，如春日暖陽，瞬間驅散了他經脈中的滯澀與傷痛。

不過片刻功夫，聶風便覺體內傷勢盡數痊癒，甚至內力也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聶風長身而起，活動了一下筋骨，滿臉驚異地看向張無忌：

“沒想到張少俠的內力竟如此深厚！那股真氣流入在下體內，不過片刻便讓我痊癒如初，當真是……奇了。”

“聶大俠謬讚了，在下自小修煉的內功心法，恰好偏重療傷，所以才有此奇效。”張無忌隨口解釋道。

聶風感嘆道：“江湖之大，果然臥虎藏龍。似張少俠這般年輕又武功高強，聶風此前見所未見，我當真是井底之蛙了...”

“聶大俠何必妄自菲薄。”張無忌笑了笑，隨即轉移了話題，“對了，聶大俠，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儘快出去吧。”

聶風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張少俠，你是不是已經練了「傲寒六訣」？”

張無忌坦然點頭道：“沒錯，在下已經練成了前五式，只是火候尚淺，只能算是略有小成。”

“什麼？”聶風的眼睛驀地瞪大，有些難以置信，“短短一個時辰左右，你就……練成了前五式？”

張無忌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希望聶大俠不要介意，畢竟這是聶大俠的家傳刀法。”

“「傲寒六訣」，我在洞中整整五日五夜，也才堪堪練成前四式。張少俠竟在短短一個時辰內便練到了第五式……這……這種天賦，恐怕世間少有。”聶風的聲音裡充滿了震撼。

他自然不知，張無忌有乾坤大挪移的悟性與九陽神功天人之境加持，任何武功心法在他眼中都無甚秘密可言，一看即會，一練即成。

可張無忌的這份妖孽表現，確確實實把聶風驚得無以復加。

他自認天賦已是百年難遇，雄霸也曾親口說過，他與雲師兄的天資不相上下。可是在這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青年面前，自己引以為傲的天賦竟顯得如此黯淡無光。